还未走近,已有淡淡杀气袭来。
徐子青启事两老辩论,做长辈的不好插口而恭敬立在一边,见提及自个,便上前一步施礼:“长辈徐子青,见过朱真人。”
如有似无的剑意环抱,像是还未能全数收敛起来,亦或是之前结丹时浪荡空中的些许残留剑意尚未消逝。
方才那些动机倒是贰心底长存之念,他道心安定,加上自发得不能冲破元婴,也不很在乎,没猜想现在来瞧一瞧徒儿是否安好,反而使自个“不安好”了。
这峰顶应是云师兄常日里练剑之所,但是师兄剑法高强,如果尽力施为,定然要将这峰顶折腾得不成模样。如此几度过后,峰顶想来也要垮下一半。
很快到了山腰,丘诃真人收起锦绫,又笑道:“为师要去见一见你们大师兄,不知徒儿们可要与为师同去?”
徐子青恍然,便不由觉出几分好笑来。他算是看了出来,这两位金丹真人非常熟稔,相互之间虽是争胜很多,实则也该是一对老友罢。
朱真人挑眉扫一眼徐子青。
徐子青微微一笑:“天然要去瞧一瞧云师兄的。”
云冽低头:“多谢。”
可那八位师妹却纷繁推让:“金丹真人威仪,我等实不敢冲犯。便请二师兄为小妹们走一遭,以恭贺大师兄顺利结丹!”
多年来他为云冽忧心如焚,现下云冽终究结丹,今后仙途如何他虽没法插手,却也知以云冽 最难关头已过,勿论再赶上多么险阻,总不会再如之前那般!
徐子青笑应道:“是,云师兄。”
方才他才立了不久,心神也是一阵摆荡,好似一朝回到筑基当时,百会尚未突破、紫府久久不开……可俄然就有一道清澈传下,使他立时觉醒,想起他实在早已筑基的究竟来。
他就笑道:“此回是为师不敷谨慎了。”
丘诃真人与他比邻而居也有多年,听他此言,就晓得他是别扭了满心的恋慕之意,也不跟他计算,挥挥手,非常漂亮:“丢脸便丢脸,以云儿的性子,我便浑身是泥,于贰内心也没甚么两样!”
眼下看来,云冽结丹之时恰是毫发无伤,反倒是两个来探他的不经意间几乎中招,乃至于被云冽提点,真真让人哭笑不得。
这乃是在与四周诸峰头真人打一个号召,也是新晋的金丹真人将来源、近况报与宗主晓得。
就听云冽说道:“心魔劫余留气味尚在,请师尊谨慎。”
丘诃真人笑得极是欣喜,伸手要拍一拍他的肩膀,却又收回:“云儿已然长大,现在堆集薄弱,今后仙途定然一片开阔!只可惜为师有生之年恐怕没法见到云儿成仙,倒当真遗憾了……”
如果说畴前的云冽杀念不时候刻占有于心,殛毙与无情之意明显于外,正如一柄行走的巨剑,是锋芒毕露、无人能近。那么现在的云冽,虽心中杀念仍然浓烈、且修为大进,倒是收敛了大半气机,有如宝剑藏于鞘中, 冷归冷,但并不会触之即伤了。
而后云冽再看徐子青。
丘诃真人便道:“那就由子青陪为师同去罢。”
倒是丘诃真人习觉得常,他伸出一手,五指抓动,口中念叨:“起、起、起!”
丘诃真人欢乐之至,天然不去理睬旁人如何评断、如何群情,当下打出一道法诀,使他脚下锦绫簇簇而动,往他小竹峰飞去。
丘诃真人忧色难掩:“我亲传二弟子徐子青,单灵根,更是云儿的老友。如何,比你屋中的宝贝弟子不差罢?”
峰顶仍旧一片沉寂,但仍然不是死寂的寂,而带上一点生机了。
但是师尊挂记师兄,就常常过来为他休整道场,因是属性为土,却也非常轻易。这才让师兄能放心练剑……可见师尊爱徒之意深远,实是值得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