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谢过了,不必如此多礼。”徐子青见他已不记得本身,也不言明。只微微一笑,匕首指了那断臂,“我这便帮你削去毒血毒肉?”
黄衫少年语声和缓:“如此……有劳。”
那臂膀齐根落下,暴露肩头森森白骨。黄衫少年痛得浑身抽搐,可力量却像是俄然有了,抽了一根绸带绑住肩头,将血止住。
徐子青未见魏情眼中有鄙夷之色,不由佩服魏氏家教。既称是魏氏五郎,应是嫡脉一系,他也曾见田氏嫡派田亮,若论品德,与此人比拟真乃六合之别。
转眼灰蝶死伤大半,洞窟深处竟又有大团灰云飘出,只只胡蝶头尾相连、缀成一片,竟是源源不竭、层层不断。
徐子青一怔,却不筹办收下。他本来就是还他的情分,怎能再收他的谢礼?便推拒道:“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这重礼。”
这些个修士逐步熟谙了灰蝶的守势来路,也有些上手,斗起来便也不再是落于下风,转而变得分庭抗礼起来。
徐子青与这些个修士比拟,真可说是“手无‘扑蝶’之力”,只好站在烟枪之下,极力观战,以求能学得一些外相,幸亏今后修行时揣摩。这般决定了,再来看此人蝶大战,就能沉心定神,之前那股惊骇之意,也顿时消逝一空。
黄衫少年因毒血之故满身僵冷,本觉得凶多吉少,不想给人拉住,踉跄到了个还算安然的地点。他一昂首,见到是个形貌陌生、且似比本身还要差上几岁的小小少年。
且说徐子青与魏情这一番说话不过是个小小插曲,那方众修士与七彩幻蝶对战还是狠恶非常。
黄衫少年吞服一粒丹药,面色好了很多,又看向徐子青:“多谢你了,若非你仗义相救,我已经没了命在。”
两人说到此处,也都不再多话,都是没到手腕插手战局去的,便只能各自旁观了。
“如此便罢。”他就说道,“我乃魏家五郎,名叫魏情,不知你叫甚么?”
此时黄衫少年血也止住,伸手将手骨捡了起来,支出本身的储物袋中。而后他又摸出一个约莫只要小指大小的碧玉瓶,递给徐子青:“你救我性命,戋戋五粒辟谷丹,聊作谢意。”
他的手一个不稳,匕首落在地上,口中则说道:“我现在转动不得,要劳烦你斩断我的手臂、削去我臂膀上的皮肉了。”
众修士当然脱手凶恶,那些个七彩幻蝶却也并不好惹。现在这胡蝶们再分歧方才贴在石壁上普通任人宰杀,而是纷繁扑落下来,绕着修士飞舞回旋。
杀死一片却又来了更多,饶是那些修士已然抓住杀蝶之法,仍旧不免生出一些绝望心机来。灵力道行终有尽时,倘若丹田中灵力干枯,恐怕这洞窟当中,便是埋骨之所了!
黄衫少年倒没想到徐子青竟是回绝,他两个可不是同一家属之人,这等拯救的恩典,莫说是几粒辟谷丹了,便是想要他一件法器也是使得。未曾想这小少年不但不挟恩图报,反倒推拒。他这是有更大所图,还是当真有此气度?
七彩幻蝶中头领到底只是母蝶,若能将其杀之,子蝶不攻自破。既然子蝶都回旋于洞中,出去时又未曾遇着他物,那么母蝶的地点,必定是……
黄衫少年这才恍然。他那日只为给兄长奉上一份薄礼,对那几乎葬身蛇口、灵力低弱之人天然是开口逐之,未曾想今时却有回报。既是如此,他就收了辟谷丹。摆布是一个互不相欠罢了,倒是今后事中能窥得其品德,今后如若再有缘分,或可订交。
本来这七彩幻蝶并非浅显胡蝶,它口中自有两颗尖牙,但有谁不慎被它沾了身,便要被咬下一块肉来!
这些个灰蝶再如何多如飘絮,却也不过都是子蝶。但是子蝶满布一洞,母蝶又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