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青未见魏情眼中有鄙夷之色,不由佩服魏氏家教。既称是魏氏五郎,应是嫡脉一系,他也曾见田氏嫡派田亮,若论品德,与此人比拟真乃六合之别。
众修士现在都堕入了七彩幻蝶瓮中,可这胡蝶清楚并非残暴绝杀之物,为何都暴露这般悍不畏死之态?是它们自个遇着费事,还是单单是禁止这些个修士的萍踪?若非需求,想来便是这等妖兽,也一定非要与这很多修士硬抗不成。
黄衫少年却很明白,他本来眼中已有些许浑浊之意,现在却暴露一丝复苏。他便挣扎着取出一柄匕首,极其锋锐,可见必是削铁如泥。不过却算不上法器,虽有点点灵光,也只是近乎法器罢了。
黄衫少年语声和缓:“如此……有劳。”
幸亏贺管事寿元虽说将近,灵力还算绵长,他杀蝶时也并非冒死之态,而是以护住本身为主,因而到此时仍旧神情充盈。只是眉头舒展,像是也在担忧现在洞中情状。
徐紫枫之前被妖兽算计,很不甘心,在杀了一阵灰蝶后,反倒是沉着下来,便又规复了心机透明的状况。
黄衫少年吞服一粒丹药,面色好了很多,又看向徐子青:“多谢你了,若非你仗义相救,我已经没了命在。”
这天下聪明人老是很多,与灰蝶周旋好久后,也各自有些思考。
徐子青也并非是鲁莽高傲之人,实在因为他认得这一个少年,毫不能见死不救。犹记得初入秘境之时,他赶上一条斑身妖蛇,几近丧命,当时便恰是这少年偶然当中救他一命。徐子青受了他的恩德,自当酬谢。
幸亏、幸亏。
黄衫少年倒没想到徐子青竟是回绝,他两个可不是同一家属之人,这等拯救的恩典,莫说是几粒辟谷丹了,便是想要他一件法器也是使得。未曾想这小少年不但不挟恩图报,反倒推拒。他这是有更大所图,还是当真有此气度?
俄然间他听得有人“啊”一声惨嚎,不由眉头皱起。
徐子青屏住呼吸,视野尽落在贺老头身上。贰心知自个此时端赖这位管事护持,这柄烟枪固然短长,毕竟还要靠人把持。如若贺老头出了甚么岔子,徐子青必定也落不得涓滴好处。更何况这老者一向对他照拂有加,贰内心也不免体贴。
黄衫少年这才恍然。他那日只为给兄长奉上一份薄礼,对那几乎葬身蛇口、灵力低弱之人天然是开口逐之,未曾想今时却有回报。既是如此,他就收了辟谷丹。摆布是一个互不相欠罢了,倒是今后事中能窥得其品德,今后如若再有缘分,或可订交。
不过存稿箱君仍然表示坚毅不移,铁锹也是挖不动滴XDDDD~
且说徐子青与魏情这一番说话不过是个小小插曲,那方众修士与七彩幻蝶对战还是狠恶非常。
那臂膀齐根落下,暴露肩头森森白骨。黄衫少年痛得浑身抽搐,可力量却像是俄然有了,抽了一根绸带绑住肩头,将血止住。
徐子青就拿住臂膀完好处,以匕首将已有腐臭的皮肉削下。这毒似并不侵入骨中,是以骨头还是乌黑,并无腐蚀之相。那边黄衫少年见到,也是松了口气。
徐子青再细心去看那根断臂,只见它已近全黑,唯在近肩处另有一些好肉。想来若再稍待半晌,毒气就要超出肩头,往脑中冲去了。
徐紫枫旋身再度杀空了一片胡蝶,纵身就往洞窟深处掠去!
未几时,臂膀上腐肉削完,只剩下一条无缺无损的□手骨。
只见徐紫枫旋身激剑,周身灰蝶簌簌而落,正如秋叶残落,暴风扫地。孟宛衾与田涛更是势如猖獗,他两家属人丧出错有二三十人之多,尽皆是族中的豪杰,让两人如何不痛悔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