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风声滑过,姜凝醉灵敏地捕获到动静,回身看去之时,只瞥见窗边的帘帐翻飞而起,面前快速划过一阵白影,循着影子的方向侧头而去,一道身影随即俯身切近本身。
“池蔚。”
柳浣雪又道:“我虽不晓得姐姐与长公主之间产生了些甚么,也偶然探知此中的各种,只是瞥见你们白日里的隔阂陌生,始终感觉有些可惜。”
柳浣雪的感慨不由地叨扰得姜凝醉也出了神,发觉本身的脑海里徒生出很多庸人自扰的动机,姜凝醉缓缓呼出胸口的郁结,不答应本身再去多想。
侧妃?
姜凝醉并未作何反应,倒是一旁的青芙先有了动静,她赶快推了推绿荷,蹙眉低斥道:“猖獗,怎能在娘娘面前乱嚼舌根?”
“我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义,我只是但愿姐姐最后不要落得我与池蔚这般的了局。”柳浣雪一边说,一边回过甚来,对着姜凝醉莞尔笑道:“何况,我看得出来,长公主对姐姐是在乎的。我这个外人尚且都能看得逼真,姐姐和长公主皆是聪明绝顶之人,又如何会想不通透呢?”
“晚宴沉闷,以是干脆出来逛逛。”柳浣雪说着,也不知是想起了甚么,她颊边的酒涡浅了浅,惨白的脸隔在烛火以外,神情晕染得一片恍惚。“何况,前次池蔚的事,我也一向想要亲身来向姐姐伸谢,若无姐姐......”
梳洗过罢,青芙倒了水又仓促走返来,俯身在姜凝醉耳边说道:“娘娘,侧妃娘娘来了。”
姜凝醉神采安静地看了柳浣雪一眼,全然没有被人戳中苦衷的慌乱,她微微一笑,看着柳浣雪那双喧闹的眼眸没有说话,沉默的态度既像是承认又像是否定。
极大的反差像是一座大石堵在姜凝醉的内心,滞闷得感受逼得她心生不悦,她放了帘帐往床榻边走去,俄然瞥见桌上摆放的烛灯一阵闲逛,耳边有甚么疾烈的风声模糊作响,她的内心一凛,正想要昂首查探个究竟,只听得呼呼地两声风动,窗侧的几盏宫灯已经遇风而灭,独独留下她身边的这一盏宫灯孤零零地闪动着微小的亮光。
“不必多礼。”姜凝醉的声音清冷而衰弱,她低声说道:“坐吧。”
换了白日里的一身富丽宫装,柳浣雪一袭粉衣从营帐外翩翩走出去,她先是冲着姜凝醉行了个礼,随后低头察看了下姜凝醉的伤势,最后笑道:“姐姐。”
是了。若非惦记取本身对于她和池蔚的恩典,那么遵循柳浣雪办事油滑的性子,加上她现在不问世事的态度,想必她是绝对不会特地跑来讲出这番话的。
这话一出,姜凝醉乃至还来不及反应和筹办,已经听到门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的呼吸滞了滞,跟着那声邻近的脚步声而放缓。
山头的夜风吹得营帐呼呼作响,姜凝醉臂弯间的伤口一阵灼痛,她倚着椅榻,淡然的脸上因为疼痛而惨白若纸。
瞥见姜凝醉让她们分开,绿荷本另有话想要说,可惜青芙先一步拦下了她,冲她摇了点头,拉着她转成分开。
不必看清横置在她面前的人的面貌,光是凭着身姿形状和感受,姜凝醉就已经认出了来人。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说不清是出自讶异还是出自忐忑,只是淡然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眼里的神采一片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