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拜别之时,宁皇后声音冷凝的那一番话,姜凝醉转头看向青芙,轻声道:“若你另有机遇晤到长公主,替我奉告她一句话。”说着,姜凝醉低头看动手里的那枚令牌,眼里最后的残念褪去,只留下一片寂淡。“这个太子妃,我怕是不能再做了。”说罢,姜凝醉行动再没有一丝的踌躇,回身往地牢走去。
颜漪岚笑了笑,端倪间的寥寂随这抹笑而散去,“你这正儿八经的模样,真让人想......”
亮了亮手里的令牌,姜凝醉冷声道:“奉长公主之令,特来看望池保护。”说罢,姜凝醉也不等侍卫们反应过来,又号令道:“开门。”
冷静站在一旁的碧鸢这时也瞥见了姜凝醉一行人的身影,她赶快迎着姜凝醉走来,仓促行过礼,她趋近几步来到姜凝醉的身前,抬高了声音,道:“长公主下了早朝就来到懿安宫,可惜等了大半个时候,皇后娘娘却始终不肯见她。”
青芙昂首看着面前沉重的地牢大门,又扭头不安地看了眼姜凝醉,低声道:“娘娘,我们...当真要出来么?”
“这杯酒,我敬你。”姜凝醉说着,先干为敬,她放了手里的酒杯,眼底俄然升起一阵寒气,道:“权当是来送你最后一程。”
“我晓得了。”姜凝醉应了声,视野自颜漪岚身上掠过,道:“劳烦姑姑带路。”
池蔚还是是池蔚,或许当真只要她如许出尘的人儿,才气即便身在地牢,也难掩她身上漂渺萧洒的气质。
姜凝醉的眼里难掩惊诧,她昂首望向宁皇后,遂又垂下。本觉得宁皇后并不晓得池蔚与柳浣雪之间的隐情,却不想她早已悉数洞察,姜凝醉垂着头一径的沉默,这个时候,或许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体例。
青芙摸不准姜凝醉的企图,只是循着她的话想了想,却也不敢违逆她的意义,赶快照着她的叮咛命人抬来凤辇,跟着她往懿安宫赶去。
许是有些光阴未见,姜凝醉在牢房外遣走了带路的侍卫,隔着牢门与池蔚互看了好一阵子,才排闼走出来。
姜凝醉想了想,道:“今晨圣旨一下,关于池蔚的出身,俄然间经过故意人之手而闹得满城皆知。朝廷高低群情纷繁,就连都城的百姓也开端口耳相传,但是长公主却并没有顾忌这些,而是等在了懿安宫外。”说着,姜凝醉微垂下了眼眸,“想必在长公主的内心,母后的感受才是她最在乎的。”
对于姜凝醉峻厉的制止没有半点当真在乎,颜漪岚耸了耸肩,朝着姜凝醉靠近畴昔,独属于她的月麟香味便当即缭绕鼻端,颜漪岚笑得更加愉悦了,她道:“你如果难为情,那我下次换个暗里无人的处所再说与你知便是......”
“实在这件事,是有体例能够妥当处理的。只是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便只要你一人。”宁皇后微微一笑,将桌几上的一枚刻有翔凤图案的令牌扔到了姜凝醉的身边,道:“凝醉,就让哀家好都雅看,你们姜家对于长公主究竟有多么忠心。”
许是早有预感,姜凝醉听闻池蔚的死讯并没有太多的讶异。
凝醉,哀家但愿你能做长公主身边的一把刀。斩尽她身前的统统波折,杀尽她所不能杀的人,统统停滞她与她作对的事物,尽管去砍去杀,前有你姐姐冲锋杀敌,现在换你成为她的左臂右膀,做她手里最好的那把刀。
“哀家明白。”宁皇后笑了笑,道:“哀家还明白,这件事与太子的侧妃有关。”
昂首看了眼懿安宫的殿门,姜凝醉转回视野看向颜漪岚,低声道:“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