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冷静揣摩她话中之意。卫秀叹了口气,眼中微不成察地透暴露一抹讽刺:“这世上最不成逆转之势,刚好,便是陛下的情意。”
公主有迷惑,身为公主智囊,卫秀天然要为公主分忧。她显出一丝兴趣来:“请殿下细言之。”
她体贴之情溢于言表,卫秀双手搭在扶手上,笑道:“何至于此?我又不是弱不由风。”说是这般说,倒未曾禁止濮阳。
濮阳仍不放心:“天一日日见冷,先生这便令生火盆吧。”
濮阳岂不知此理,她见卫秀眼中带笑,毫无不测之色,不由更是猎奇:“先生可知为何?”
至于得甚么利,卫秀未明言,濮阳亦未发问,二民气照不宣。
“先生不必多礼。”濮阳一开口,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得放得低柔。方一说罢,身后有冷风袭来,浸得她一瑟缩,见卫秀穿得虽多,可脸颊已因西风吹刮而泛红,便双眉紧蹙道,“先生怎在院中?这里正对着风口,没得着了凉。”一面说,一面便推起轮椅,往屋里去。
濮阳回到府中,便直往卫秀地点院子。
双手烤得暖洋洋的,卫秀见濮阳已想明白了,便温缓笑问:“殿下可知,诸多皇子皇孙,秀为何奉殿下为主?”
卫秀也不推让,再道:“只因诸王不贤,后继无人。现在军中失势皆世家,一旦战起,世家屡立军功,必会收缩,若后有贤君继位,才气行压抑便罢了,可纵观诸王,无一人有那等派头与才气。倘若南征齐宋,换来的是江山易主,岂不是得不偿失?”
清楚是她争胜,先生却轻巧地说是摸索,与她搭了台阶。濮阳也不矫情,顺着台阶就下了:“先生体察入微,我不如先生。”
卫秀也发觉本身方才说得急了些,便成心和缓语气:“一家之运尚且慎重,何况国运?陛下天然万般慎重,岂能等闲改弦更张?殿下该当详知陛下之志,以图为父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