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侍女并未当即入门,她在外等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方对着门施了一礼,提起水,走了出来。
一向以来的认知遭到了打击,濮阳好久都没缓过来。直到晚膳后,濮阳俄然觉悟,卫秀是男是女有甚么要紧?她要的是她的才调,又不是旁的,是女子更好,她就抓住了她的一道把柄,便能够对她为所欲为了!
这么一想,濮阳顿时振抖擞来。
濮阳站在门外,不知如何,就想起昨日透过那道门缝所见的场景,心神不由一阵飞奔。待她回过神来,便见卫秀已放下了书卷,眸色淡淡地望过来。
如许的人,竟然是女子。谁能想到卫秀竟然是一名女子。
养精蓄锐,待明日再去见卫秀。
“殿下不必客气,此处奴婢,殿下差遣就是。”卫秀非常风雅道。
卫秀天然不会吝啬。
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尽的风雅。濮阳看着她,她本日尤其存眷卫秀的行动。
濮阳也不知本身是震惊十二年后名动京师的卫郎竟是一名女子,还是纯粹被面前的美景所冷傲,她站在原地,透过那一丝窄窄的门缝,失魂落魄地看着,半点声音都不敢收回。
侍女快步走到门前,将桶放下,低身朝濮阳福了一福,恭敬道:“实在不巧,郎君眼下正不得空,高朋有事,容婢子代为转告。”
婢子送了晚膳来。山中贫寒,所用之物天然比不上她常日里华贵豪侈,但卫秀对她并无怠慢,每一餐都有果蔬鱼肉,每日还令厨下炖了药膳来与她补身,好让她的伤病愈得快一些。如此看来,与一萍水相逢之人而言,卫秀实在是经心了。
她捧着一卷书,坐与窗下,正专注看着。青丝一丝不苟地在头顶梳了一个发髻,以小冠簪起,身上着月白大袖衫,褒衣博带,袍袖翩翩,俶傥得很。
要写信,那么,写给谁呢?她身上没有信物,戋戋一个仆人想入宫面圣明显难于登天。濮阳提起笔,略一思忖,便望向卫秀,笑问:“有一事,非常难堪。写信入京,是为求援,但若这信落入害我之人之手,岂不是,弄巧成拙?”
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