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一卷书,坐与窗下,正专注看着。青丝一丝不苟地在头顶梳了一个发髻,以小冠簪起,身上着月白大袖衫,褒衣博带,袍袖翩翩,俶傥得很。
濮阳要写信回京,天然心有成算,但她恰好向卫秀问策,想听听她是如何说的。
养精蓄锐,待明日再去见卫秀。
药味极是难闻,却很有效,她伤好的快,都亏了这药。濮阳接过药碗,冷静地做好了味蕾被折磨的筹办,低头饮了一口,苗条的柳眉顷刻间皱了一团。
濮阳见她并无深切再说下去的意义,心中不由有些气闷,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如此冷酷,看来,是果然不想与她有干系了。
好茶。
濮阳每日都定时用药,本日急着寻卫秀,倒是忘了此事,她搁下笔,起家接过。
濮阳此时与卫秀房舍的门前有五步之差,旁人看来,便像她刚走到此处。闻侍女有问,她笑答道:“恰是,先生可在房中?”
一起走回客居之所,天渐暗了下来。山中总比山下冷一些,白白天感受不出多少,入了夜便非常较着。一阵阵阴冷的山风吹来,叫人直打寒噤。
连续串短促的脚步声传来,将濮阳惊醒。
这么一想,濮阳顿时振抖擞来。
“我听侍女提及过此事,你来寻我,但是有事?”卫秀一面说,一面将壶盖盖上,过得半晌,她取过一旁的茶盏,提起紫沙壶,微微倾泻,茶香四溢。
本日来回走动,又发明这一惊天奥妙,濮阳已是累急,再竭力拖着身子,难保伤势几次,想了一想,她便歇下了。
濮阳的目光胶在她衣衫半掩的胸口,若隐若现,最为诱人,曾倾倒都城的璧人不好好穿衣服的时候,竟是如此勾民气魄,与那温润如玉的形象全然分歧。濮阳屏着呼吸,目光稍稍上移,便看到卫秀似玉砥砺的下巴,再往上是潮湿嫣红的双唇,再上,是挺翘鼻子,是狭长的凤眸。
濮阳浅笑,持续道:“我家中行七,父皇将濮阳赐我做了封地。”
“恰是有一事,欲请先生互助。”
卫秀点头道:“濮阳殿下。”
她说罢,不由自主地朝那道非常可亲的门缝看了一眼,便天然地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