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这里弄得不欢而散,濮阳却与卫秀回京了。
此处无案牍劳形,无争端骚动,清楚距京不过百余里,却似与世隔断。在红梅白雪环抱间,围炉拥裘,手捧香茗,舒畅悠然,如世外客。
她在一树梅花下,昂首细赏,高冠束发,大袖玄袍,衣衿袖口,俱是划一。世人崇尚放诞混乱,清闲安闲,可濮阳却感觉,先生一丝不苟,比起世家子们闪现的萧洒超脱,更显风骚旷达。
这一笑,人比花娇。
卫秀顺从信誉,为濮阳亲手烹茗。
可毕竟是奉养多年的主公,见晋王如此诚意,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殿下,赵王、代王之流,您临时不必管,您现在的亲信大患已是荆王。这段光阴各种,臣看得出来,荆王便也看得出来,他不是迩来昏了头,而是积怨已久了。殿下狐疑逼走了荆王是一错,若再留意于荆王能转意转意,便是一错再错了。”
梅林就在不远处。
叶先生对他实在已经落空耐烦了。君择臣,臣莫非便不择君?晋王手中大好局面,竟一步步走到本日,不止他焦急,叶先生为谋臣,更是痛心疾首,也更与晋王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