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获得高士的心,就该漂亮一些,与她敬意,与她发挥大才的机遇。今后,她要敢走,囚也囚到身边,免得为别人所得,反过来对于她。
濮阳思惟活泼,她当即想到,卫秀真正帮手之人并非萧德文!
禁军受命,半点不敢担搁地出宫去了。
濮阳无事,这便是最好的了。
可惜,说都说出口了,再变动也难,濮阳便有些烦恼。她看向卫秀,见她手中执一管碧玉萧,便道:“先生擅箫?”
既不责备,也不诘责。
此时的藩王,手中都有兵,在各自封地虎踞龙盘,朝廷有雄师,对于一个是不难,但若这些宗藩一起起兵呢?谁能制得住?世家强大已是皇族亲信之患,新帝即位,该安抚宗藩,使其冲突指向世家,而不是萧家内部争斗。
这一走,便走到了昆明池。
那是她上一世见的最后一幕。
与此同时,晋王已入宫,将濮阳手书上呈天子,天子见手书,细细辨认笔迹,大喜过望,当即调派五百禁军前去邙山,迎公主回宫。
濮阳见是她,心就冷了下来。卫秀也闻声了脚步声,箫声骤歇,她转头,看到她,没有涓滴不测之色,只安闲点头:“见过大长公主。”
百思不得其解,夜却深了。濮阳合上双目,欲入眠养息,不知如何,脑海中却呈现了卫秀那双积满了黑沉沉的怒意的双眸。
卫秀垂眸,她淡淡的勾了下唇角,浅浅的一个笑,还未展开便都收敛。她像是泄尽了浑身的力量,怠倦地靠在轮椅的椅背上,看着那不能行走的双腿,抬起手覆在膝上,却似重逾千钧。
卫秀低头看了看,笑道:“称不上擅,只略通一二罢了。”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卫秀,眼中就如储藏了万千肝火。
问的却不是这主子,而是奉养在旁的侍女。侍女赧然一笑,道:“婢子看不出甚么,”她想了一想,又当真道,“只是,公主对郎君,仿佛过于热情了。”
卫秀沉吟半晌,俄然问道:“你感觉,濮阳公主如何?”
终究,她有力地摆手,低声叹道,“就是她了。”
现在还没获得卫秀,濮阳就已对她珍惜不已,待获得今后,还如何肯放她返来?濮阳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道:“先生到当时还想返来,定是我德行不敷的原因,更需先生不时提点,先生怎忍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