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春如旧 >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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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秀一字不言诸王之过,却将诸王黑得一无是处,将诸王之无能在天子心中放大,此后见诸王,天子不免会想到她本日之语,连父亲创下的局面都一定守得住的皇子……

天子心内一叹,淡然笑道:“卿无妨直言了罢。”

卫秀在旁看着,公主少见地显出小女孩方有的娇憨之态,也会嫌弃茶太浓,有些苦,与平常很不一样,却一样的让人爱好。

卫秀笑着摇了点头,以示不敢当,口上却未谦辞。

寺人也笑着应了,快步退了出去。

卫秀觑他神采,暗自嘲笑,又问:“十五年如何?”

天子笑着摇了点头:“先生如何谦善?以先生之能,假以光阴,必成一代名臣。”

天子算得准,卫秀确切有体例。但她不会以一己之力去做此事。

她每说一小句,天子神采便更专注一分,话毕,天子击案道:“善哉斯言!”

她像成心逗着猎物的猎人,像谨慎舔着刀口之血的兵士,明知一着不慎,便会被猎物反噬,明知略不留意,便会被锋锐的刀刃割破舌头,她还是忍不住,歹意地想看一看天子心中的惶恐失措。

卫秀看够了,便安闲不迫道:“我通一些经国之术,却更善乱国之道。来日南下,愿为大魏乱齐宋。在此之前,秀更愿闭门读书。”

卫秀却摇了点头:“陛下错了,我之所能,在于乱国。”

凡是有为之主,无不是爱才之人。且卫秀之父与卫氏有隙,她对卫氏必存怨怼,不但不会与世家搅一处,也许,另有抨击之意。

卫秀低头笑了一下,谨慎粉饰去眼中刻骨的恨意,道:“举凡名臣,分为三类,一是经世之臣,二是济世之臣,三便是乱世之臣。陛下觉得,秀若为名臣,当属何者?”

卫秀心下哂然一笑,口上仍算恭敬:“羌戎不除,后患无穷。想来陛下是主逐的?”

卫秀看着天子一听乱世,便本能堤防,如此费经心机得位,又如惊弓之鸟普通费经心机担忧失国。当真是不幸。

天子双眸更显亮色,面上倒是暖和安静:“不错。一众‘非类’,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生乱,朕便一举逐了他们走!”

又下雨了。春雨含潮,饮盏热茶,恰可去寒。卫秀对着濮阳弯了弯身,濮阳见她好端端的,陛下的神采也颇愉悦,便松了口气,坐在天子身边,与他道:“可有扰了阿爹谈兴?”

氛围俄然便如张满了弦的功,令人提心吊胆。

天子看着她,浅笑道:“先生有此奇谋,不如为朝廷促进此事,也算善始善终。”这体例,她能想出来,定是有实施之法,如若不然,便形同空文,她也不会如此安然地说出来。

门外有一寺人入门来,先拜见,而后道:“濮阳殿下请见陛下。”

“倒未曾。”天子笑了起来,半白的髯毛也跟着抖了一抖,又细心问道,“方才去了那边?”

卫秀便道:“解辫发而戴冠,去毡裘而着汉服,混居于汉人寓所,许胡汉通婚,许胡人入宦途,待之若汉人。心有归属,他乡也成了故里。”

卫秀便说了来:“十五年,魏也一定伐齐宋。但十五年,足以羌戎答复了。大漠草原之王,与中原分歧,不讲仁义品德,只比谁杀伐果断、孔武有力。羌戎出关,决出新王,便是斯须之事。有了王,便有部众归心之处。陛下想一想,本是在关中过关了安闲日子,倏然之间,便要遭日晒雨淋,便要风餐露宿,便要食不充饥、衣不蔽体,蛮民气中可会有怨?”

但一想到其间难堪,天子眉头便垂垂皱了起来,朝中不会承诺,世家必会停滞,实施起来也不是易事。

看这父女二人其乐融融,她心像被扎了一下,疼得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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