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摇了点头,抵赖,公主真是生错性别了,如果位小郎君,不知有多少小娘子愿为她趋之若鹜。
卫秀点头,她与公主想到一处去了,有此实际,《徙戎论》便更有压服力。
不但回绝,卫秀还无情道:“看来殿下并无要事商讨,天已晚,我外出一日,倍感疲惫,殿下请回。”
濮阳知他做事妥当,定会问明启事,便道:“何事致陛下大怒?”
论对天子爱好掌控,他身边奉养近二十年的窦回,也一定比得上濮阳。
有此事,只怕朝廷还会往凉州派兵,这些外族若还想留在关中,只怕将来,日子不好过。可关中土沃物丰,塞外费事清寒,久在富庶之地,又怎肯等闲外迁?
长史恭敬回话:“虎贲由卫将军李淮代掌。”
濮阳坐在灯下,一个字一个字地研读。这篇《徙戎论》来得恰是时候,羌戎已引发朝廷警戒仇视,此论一旦面世,必定振聋发聩。
阿蓉了然,见室内有些闷,便开了侧面的一扇窗。
“先生等我佳音!”濮阳大步走了。
卫秀思考着破解之法,阿蓉低声道:“公主问起周玘时,先生为何要认?”
“也许是,也能够不是。”卫秀说道,“我识得的那位周玘,是一任气好斗的游侠儿,为祸乡里多年。不过厥后,耳闻他当兵去了,以后便没有了动静,连邻居都不知他存亡。”
濮阳作为代呈之人,天然不能对上面所书一无所知,看了两遍,便背了下来。濮阳又深切发掘深意,这一发掘,她便发明,先生对西北阵势体味甚深,对本地民风,她也论之有据。
如有此前缘,与这位周将军打仗,也不至于师出知名。濮阳转颜笑道:“先生真是我福星!”
如此便算是认同了,濮阳揣着文稿,就等机会一到,便入宫呈上陛下案头。
卫秀正在想如何平了羌戎,最好能在数年内不再为乱,便合着眼,道:“周玘无根无基,诸王与公主定然想拉拢他,公主为人谨慎,此时只怕已令人去查周玘背景了,我与他明面上的几次打仗,瞒不住,不如承认了,似是而非,公主反倒不会思疑。”
可他只会韬光,养晦不敷,就是冬眠一辈子,又有甚么用,还不如死力一争。
濮阳很感兴趣,忙问:“但是同一人?”
濮阳一笑道:“在其位,谋其职,都是有识之士,他们自有自处之道,不必你操心。”她还需察看一阵,再决定如何用这批人。
但他们的战况明显不及最后数千人时顺利,朝廷调拢雄师,以车骑将军卫攸为帅,并将立下大功,且熟知凉州事的周玘升为将军,构成包抄之势,欲灭敌于境内。
那么冷酷。濮阳难过。站起家,与卫秀坐得近了一些,又说道:“先前收拢乱军的周玘,不知先生可曾听闻?”
濮阳军中缺人,有机遇,便不肯放过。
过完年后,羌戎阵容又强大数倍,兵变人数,已达七八万之多。
濮阳大惊,关中数地,羌胡、蛮夷、氐人、鲜卑等数族,加起来有四十余万之众!卫秀也想到此处,面色阴沉下来,望向濮阳。
凉州捷报几次传来,以此破竹之势,不出数月,便可荡平羌戎,得胜还朝。
朝廷战无不克,濮阳天然欢畅,这几日,便非常轻松地专门在卫秀那边磨着。
李淮?原是晋王系,但现下,怕是已成了荆王系了。仅仅数月,便立稳朝堂,模糊构成与赵王晋王鼎足而立之势,陛下当真是对荆王寄予厚望。濮阳皱了一下眉头,这一月来代王又冬眠了下去,怕是又要行他那一套韬光养晦了。
“倒春寒还在,先生不要急着撤火盆。”濮阳看看四下,体贴道。
这位长史,与濮阳上一世府中的长史是同一人,很有才调,也很机灵,可惜出身寒微,一向是郁郁不得志,连份小吏的去处都没谋到。她找到他,并与他长史之位,他感念知遇之恩,便一心一意报效公主,对濮阳非常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