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让了让身,身后茶几暴露来,只见上头,摆着一碟碟丰厚好菜,皆是平淡适口,便于充饥的吃食。
卫秀点头。
濮阳的手极暖,她覆在她身上的披风,也残留着她身上的暖意,卫秀俄然心中一动,她轻声道:“我的双腿,生来就是如此。”
派出雄师,又令各地调配粮草,命京兆、金吾卫留意京中是否有探子,再催促刑部好好审审那游说汉王以死明志的礼部侍郎,濮阳几近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她悠长服药,身上也感染出一股药香,濮阳靠着她,又被熟谙的气味包抄,才觉结壮了些,她又轻声唤道:“阿秀……”
卫秀略加思考,见濮阳将又一道奏疏放到一旁,便也未开口。
措置完了政事,也是近半夜。濮阳推着卫秀回寝殿。
濮阳吃了七八分饱,便搁下玉箸,卫秀见几上那一盅汤她还未碰过,便端起了,送到她面前,道:“喝一点。”
濮阳抿唇一笑,行动欢畅地走畴昔,问道:“你如何来了?”
濮阳又看她一眼,眼中染上笑意,想想实在不能再迟延了,方仓猝拜别,早膳自是用不上了。
有了李寿那事,朝中自是忙得团团转,濮阳身为天子,只要更忙的,哪有工夫顾得上早膳。底下宫人虽恪失职守,却也不敢在天子面前自作主张,特别这个时候,他们又哪儿敢凑上前来聒噪。
濮阳靠着她躺下,还是是沉默。卫秀也不知说甚么好。
本日早朝又拖得格外久,满是在论李寿造反之事。大臣们个个有话说,慷慨激昂地陈述一番李寿之罪,齐声要出兵平叛。
萧仲二门之仇,是化解不开的,即便她留在宫中,即便她暴露心迹,但是,萧懿屠她满门之恨仍在,濮阳为萧懿之女,亦是变动不得。
濮阳愣了一下,卫秀对她轻笑,招招手,表示她过来。
“啊……”无尽话语皆化作一声娇媚的吟哦。濮阳攀住卫秀的双肩,埋首在她的肩窝,敏感的身子,还在轻颤。
濮阳皱了下眉,也未说甚么。
卫秀见她实在繁忙,便拿过了她那些奏疏,替她看起来,又取了纸将批语写上,夹在奏本里。
到了后殿,便见卫秀坐在那边。
卫秀接过汤盅,笑着道:“去吧,别让大臣久等了。”
濮阳能问出这话,便是已有所猜想了。卫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眼中闪过踌躇,脸上的神采也凝住了。
七娘俄然问她双腿如何伤的,让她又想起旧事。
担搁了好久,大臣们定是等急了。濮阳也顾不上说旁的,赶紧去了。
濮阳启唇回应,卫秀更加不依不饶起来,她咬了一下她的下唇,舌尖探入濮阳口中,濮阳被动接受,只知由得她与她唇舌交缠,由得她教唆起情动,让她吻得如一滩春水,瘫软在卫秀怀中。
丞相王鲧是熟知兵事的,一条条战略拟得极是出色,此中少数不敷,也有其他大臣补上。
她只不去想罢了。
濮阳笑着坐下来,也没有显出急色。她端起碗来,用起早膳。
平叛之事当日便商定了,派出了一干将领。
卫秀不语,她并未感觉欢畅,也未感觉顺从,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紧急的事。
看过一遍,又有批语的奏疏,看起来就轻松多了。
卫秀承诺一声,待她说下去,但是却很久无声。卫秀低头,便见濮阳看着她,见她低头,她也悄悄地与她对视,过了一阵,濮阳弯了下唇角,道:“阿秀,你姓回仲吧。”她停顿半晌,又道,“仲濛,也很好听。”
濮阳依言喝了几口,方还给她。
“唔……”濮阳还未反应过来,搭在卫秀腰上的手倏然揪住了她的衣衫。卫秀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舌尖抵着濮阳的下唇,悄悄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