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殿,便见卫秀坐在那边。
濮阳依言喝了几口,方还给她。
卫秀笑了一下,道:“走吧。”
卫秀看着她,眼中笑意愈盛,她绕到濮阳身后,为她脱下冠冕,让她更安闲些。
濮阳在别处望了一会儿,又回过甚来,看到她眼中的防备,濮阳呼吸一滞,笑了一下,道:“时候不早,安设吧。”
濮阳展开眼,眼中带着水意,望向卫秀,张口要说甚么,卫秀的手却探到她身下,碰到那最娇羞的某处。
濮阳又看她一眼,眼中染上笑意,想想实在不能再迟延了,方仓猝拜别,早膳自是用不上了。
“你用一些,填填肚子。”卫秀说道。
派出雄师,又令各地调配粮草,命京兆、金吾卫留意京中是否有探子,再催促刑部好好审审那游说汉王以死明志的礼部侍郎,濮阳几近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担搁了好久,大臣们定是等急了。濮阳也顾不上说旁的,赶紧去了。
她仓促回到宣德殿,身后跟着一班大臣,身上衮冕甚重,濮阳便令他们稍候,她去今后殿换衣。
濮阳启唇回应,卫秀更加不依不饶起来,她咬了一下她的下唇,舌尖探入濮阳口中,濮阳被动接受,只知由得她与她唇舌交缠,由得她教唆起情动,让她吻得如一滩春水,瘫软在卫秀怀中。
濮阳垂下视线,像是不敢看她了:“我能为你做的事甚少,能还一件是一件。”
濮阳忙点头,重新推起轮椅,与她一同归去。
濮阳皱了下眉,也未说甚么。
她一手覆在膝上,一手漫无目标地摸索,指尖触到被角,她就攥在了手心。她的目光则是在濮阳身上的,随时预备应对她接下来的言语。
濮阳拧了拧眉,道:“真措置了汉王,来日说我不仁的,又是他们。”
这回李寿兵变,朝廷虽忙,实在并无多少惶恐,便是濮阳也是愤恚居多。十万雄师,听着吓人,想要与朝廷作对,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有她帮手,这才使濮阳免于没觉睡的困苦。
王师大捷,李寿军初战溃败。朝中民气大定,大臣们又揪着汉王不放了。十本奏疏里,有一半要将汉王问罪的。州郡也不安生,刺史们约莫被李寿吓着了,唯恐朝廷因这一回,顾忌起他们这些刺史来,卯足了劲要将罪名往汉王身上推。
濮阳的手极暖,她覆在她身上的披风,也残留着她身上的暖意,卫秀俄然心中一动,她轻声道:“我的双腿,生来就是如此。”
她只不去想罢了。
本日早朝又拖得格外久,满是在论李寿造反之事。大臣们个个有话说,慷慨激昂地陈述一番李寿之罪,齐声要出兵平叛。
“唔……”濮阳还未反应过来,搭在卫秀腰上的手倏然揪住了她的衣衫。卫秀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舌尖抵着濮阳的下唇,悄悄吮吸。
丞相王鲧是熟知兵事的,一条条战略拟得极是出色,此中少数不敷,也有其他大臣补上。
濮阳昂首,卫秀顺势便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双唇。
卫秀不语,她并未感觉欢畅,也未感觉顺从,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紧急的事。
这个还字,听得卫秀锥心般难受,她唤道:“七娘。”
濮阳愣了一下,卫秀对她轻笑,招招手,表示她过来。
萧仲二门之仇,是化解不开的,即便她留在宫中,即便她暴露心迹,但是,萧懿屠她满门之恨仍在,濮阳为萧懿之女,亦是变动不得。
只是濮阳也不敢让卫秀劳累,奏疏也限定了量,每日只能看多少,多了就不准了。她命内宦搬到卫秀处的奏本都是随便拣的,并不分大事小事,宫中便知陛下待皇夫信赖之重,竟无半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