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杏儿额头磕在火墙上,自个儿也没感觉疼似的,一骨碌爬起来,见叶氏如破布娃娃般被晃得左摇右摆,不由得肝火中烧,发力扑倒李氏,两小我顿时滚到地上打作一处。可她毕竟才十三岁,身子都还没长成,人更是瘦得一把骨头,那里是李氏的敌手,三两下就被压鄙人面,吃了很多亏。
一向折腾到后半夜,叶氏的环境终究稳定下来,几小我总算都松了口气,陈氏跟着累了大半夜,借口说要去给许老太太报喜,也不管善后的事儿便吃紧走了。
成哥儿娘忙拧了帕子给她擦脸,撩开碎发查抄伤口,只见左眉上头有一道两指宽的口儿,还在呼呼往外冒血,担忧道:“从速上药,这如果做下疤可如何好。”
李氏进屋就直奔炕上的叶氏,扑上去连打带哭道:“你这扫把星、贱人!我的儿啊……你如何就去了……都还没享过一天福……娘对不住你啊……娘生了你却养不活你……娘没能护住你,让这个贱人把你害死了……”
更何况许杏儿从小就是个凶暴脾气,为了护着娘和mm,没少跟人吵架脱手,在十里八村早就是悍名在外,她若说豁出去了,还真指不定能做出甚么事儿来,自家大闺女本年正在说亲,迟误了孩子的前程也不是闹着玩儿的,总不能没了儿子就别的甚么都不顾了。
许老二见状也不好再发作,李氏却不依不饶,可又摆脱不开男人的钳制,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从过门,上服侍老的,下拉扯小的,屋里屋外甚么活儿拿不起来?还给你家生儿育女,我哪点儿对不起你?现在你就看着你家里人这么欺负我,我另有甚么活头儿,不如跟着我儿死了算了……我的命好苦啊……”
屋里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叶氏这会儿已经累得睡着了,面白如纸,头发还都腻腻地黏在脸上。
许杏儿扯着李氏的腰带,用力把人从叶氏身上扯开,尽量想跟她讲理道:“二大娘,虎子没了,我们内心也都不好受,可你不能把这事儿推到我娘头上……”
她已经被丧子之痛折磨得脑筋不清楚了,许老贰内心却还是明白的,本身刚才固然是情急,但闯出去本就是理亏,更何况现在弟弟还不在家。若只要自家人在场,闹出去还能拿小孩子不懂事胡说话来辩白几句,可偏天生哥儿娘在一旁瞧了个正着,也没法再推搪讳饰。
如果别的小丫头,怕是早就开口告饶,偏生就她有股子狠劲儿,咬紧牙不肯服软,冒充放松身子,双手挡住头脸随便她打,偷偷规复着力量。
许杏儿趁机手、腰、腿同时用力,反将李氏压在身下,大腿死死夹住腰腹,两脚别进她的腿弯儿,左手揪住她的头发,右手劈脸盖脸地就打下去。
李氏一把推开成哥儿娘,嘴里嚷着:“都是这扫把星,生个小扫把星克死我的儿,我要给我儿报仇……”边嚷边冲进屋里。
许老二闻言神采更加丢脸,跨上前一步瞪着许杏儿问:“杏儿,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叶氏先前出产已经耗尽了力量,整小我都是迷含混糊的,那里躲得开,被李氏连打了好几下。
许老二的神采也丢脸得紧,本身快三十了才得了个儿子,家里人都当个希世珍宝地疼着,那可真是要玉轮不给星星。虽说孩子从小身子就不好,可李氏到处求神拜佛,领着孩子又是认干亲又是拜师的,辛辛苦苦拉扯到五岁多,本觉得年纪大了就好赡养了,谁晓得这一场大病竟就丢了命。
许杏儿涓滴不畏缩地瞪归去说:“二大爷,不管如何说,你得管我娘叫声弟妹,现在我爹不在家,你一个做大伯哥的闯弟妹产房,现在还想对侄女儿脱手,天底下那里有如许的事理?你若不怕丢人现眼,我就也豁得出去,大不了坏了名声我一辈子不嫁人,我们这就去找里正说说理,看这事儿如何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