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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顿时忆起婚后二人出游,坐船撞了浮尸,赶紧定定神收转意义,可贵出来看景,倒想起这些煞风景的来,笑着道:“也不是好久,大郎但是要带我来看开河呢?”
何栖接过花,别在帽檐上,轻抿了一下唇:“我做得梅汤,却做不来媒。不过,我看看郎君边幅堂堂,又在适婚之龄,只苦于无钱娶妻。不知郎君……看我如何?可还相配?”
陈据笑道:“我们都是些粗人,也不挑嘴,也不问吵嘴,只图热汤暖暖肠胃。”
何栖从荷囊里捏了一块蜜饯,掷向沈拓,娇斥道:“登徒子,言语轻浮,捉了官去。”
曹英道:“强将也怕弱兵,何况我这个狗头将军。不是我眼高,看不见人,实是……大郎与弟妹雇的人,实是让我难堪。徐安与方八自是百里挑一,卢存倒也罢,虽小,却算不得船工,大郎与卢郎君将他拜托与我,我自不会推让,让他跟在我身边便是,如果吃不得苦,只让他在船上顽,回桃溪时好生带回自有了交代。可方娘子,她一个女娘,凭到手上有工夫,在船上老是不便。”曹英道,“此处没人,我又不与陈兄弟外道,说话也不必顾忌着甚么。一船青壮,见了母猪都要多看几眼,呱叽几句,更何况身边有个清秀娘子,出事如何是好?”
前面便是半道弯,开河通渠之处。
何栖皱眉:“但是有差役使了手腕?”
陈据道:“本身人如何都好说,方娘子不是吝啬的。曹哥哥说的那几个船工怎起得抵触?”
沈拓抬手接了,放进嘴里,也不知甚么果子做的,甜中带酸,非常适口。
沈拓哈腰,折了一支知名野花,回身递与何栖,眼中尽是笑意,他问道:“怎的,莫非小娘子要与我做媒?”
卢大忐忑道:“我不过怕曹叔不喜我。”
陈据点头:“他们不存美意,又有嫌隙,实不好多留。”
等哪日来路茫茫不知归处,前路长长不见去处时,才是真的无可何如,撤除抬脚前行,别无他法。
曹英拉了陈据, 过来一看,水桶公然养了活虾,拍腿道:“倒是不刚巧,告与阿公晓得, 我等的兄弟伴计到了。他们连夜赶路, 草鞋磨得脚破,硬饼塞得肠痛,我少不得要与他们一餐饱饭热菜。”
何栖看一侧河水汤汤,垂柳依依,内心多少有些晓得,嘴上却装着不知,与沈拓谈笑:“这位郎君要将我卖到那边?”
陈据点头:“我这心也是七上八下,与曹哥哥普通无二。”端酒笑道,“管他,想得脑袋花开,也没个鸟用,干了再说,再大不了,白来一趟,还能少个一斤肉?”
卢大张了张嘴,低头坐下,大叹一口气,道:“唉,端的无法。”
食肆铺主与曹英厮混得熟, 远远见了便笑:“曹郎君来得巧,网了一笼的虾, 刚好就酒。”
沈拓倒没放上:“白做工,哪个情愿?”
徐安被他逗笑,道:“你才多大,能知得甚么无法?”
“自是为了结婚。”
沈拓打单:“这位小娘子好生大胆,也不怕将你卖到别处去?”
曹英点头,吃干一碗酒,道:“陈兄弟话粗理不粗,不过,我便是少个一斤肉没甚打紧。”
曹英答了,道:“人多, 筹措不开,我正想与阿公讨个主张呢。”又拉过陈据, 道, “这是我交好的兄弟, 姓陈名据, 也是直肠通底的脾气。”
陈据这伙人初至,内里有生面孔, 也有熟面孔。曹英临时撇高兴头的担忧, 笑道:“本日当你们远客, 既是客,怎能少了酒肉。”让徐安等人在船埠安息等侯, 叫上陈据、一同去食肆杀鸡买酒。
曹英大喜,道:“如此便好,劳烦阿公筹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