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听他逼问苟二娘子,不由皱起眉,将目光投向这个亦有恶名的妇人。
沈拓坐得稳妥,道:“你们分产,交割商店地步,即便族中相商讨定,仍旧要报衙门落契。”
沈拓看他揣了手,耸着肩,又踱着方步出去,起家似笑非笑揖一礼:“本来苏秀才公是苟家请的立契人?”
苟五伸指划过本身的鼻子,道:“苟二罪大恶极,却不与妇人相干,家中也不是吝啬的,怎会与她难堪?”
苟二娘子骇得脸都白了,惊惧之下退了一步,拿帕子的手直颤抖抖;苟五亦是面露惶恐,只他男人家不似苟二娘子怯懦,微哼一声,道:“三堂兄,你与苟二不愧手足,都是一样的心肠。你兄长性起,便要打杀人取乐,你心中不忿,便要污人明净置人于死地?”
苏秀才唉声坐下,想扯几句酸话,到底不敢。沈家因齐氏风格不良,惹人闲话,苏秀才更是各式鄙弃。沈计入私塾读书,苏秀才还特地跑去言道:此子家风不良,有污读书人面子,非是我道中人。
沈拓立住了脚,问道:“苟三郎君何意?”
沈拓更是皱紧了眉,观苟二娘子行事神采,毫不似与苟二鲽蝶情深发愤守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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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二娘子没法,道:“我欲为苟二守节,并不还家。”
苟五,五堂弟,你的那些快意算盘,不过激我性起,好有由头将我一房除族。我阿兄开罪之人,所犯之罪身故难消,你们要他离族,我应了,摆布阿兄没有子嗣,又无拖连……”苟三似是想起甚么,看着一身麻衣素黄着脸的苟二娘子,“不知嫂嫂是何筹算?阿兄既离了族,你是他三媒六聘的正妻,向来嫁狗随狗嫁鸡随鸡,嫂嫂何去何从?”
苟三叹道:“嫂嫂高义贞节,只是,阿兄除族又无银钱,又无宅院,嫂嫂如何度日?”
苟三自知他们人多势众,自家又有兄长为恶在先,也不求公道,只道:“叔公总不至于短了侄孙。”
苏秀才见了又气又怕,酸意浸满腑肺,只迷惑:如许的杀才地痞,竟也有抖起的一天,可见天道不公,只误良材。
苟二娘子呜呜哭了,只道活不下去。
苟三笑:“嫂嫂切莫起火,不过为嫂嫂忧心犯愁。”复又诘问,“还忘嫂嫂奉告一二,你是阿兄的未亡人,便是为着阿兄,对嫂嫂万事不问未免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