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道:“你我了解又不是一时半刻,漕运做得护运买卖,动静通达最是要紧。表兄擅交道运营,你又通动静,再合适不过。”
陈据也跟着笑,饮尽壶中酒,道:“我这条烂命便交给哥哥了。”
陈家小童捧了一碗甜汤,挪着脚步谨慎翼翼蹭到陈据面前,道:“陈家阿叔,阿娘请你吃甜汤,”
沈拓问道:“那是陈赖的家小?”
陈赖娘子得知后嘲笑,出来道:“我行得端坐得正,不做半点负心的事,半夜过坟头都不怕鬼踩脚。我便是女子,说出话砸地上也能听得见响,陈赖是死是活我是不知,他死我是陈家的鬼,他活我是陈家的媳,我要与人有私,或者二嫁,尽管将我拉了去沉塘,挖了我的心肝去祭陈家祖坟。”
陈据垂着头吃着愁酒:“大郎,如果……”如果我先求娶,如果我先遇见,若她是我的?
陈据抱起他:“你公然是算盘托生的,白得我一串红果,还嫌少。”
陈据点头:“陈赖去服兵役,一去几年,连封家书也无。”想想又说,“许是死了。”
陈据接过,吃了几口,甜美如蜜,沁民气脾。渐渐将甜汤吃尽,把一滴不成剩的空碗递还给小童,道:“替阿叔感谢你阿娘。”
沈拓哈哈大笑,鼓掌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垂髫小童舔着红果,非常依靠,问道:“陈阿叔明日再带点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