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霞和尚沉声道:“师兄不必自责,那萧厉数中必定另有几年魔海沉浮,今后自会皈依正教。那莫孤月乃是星宿魔宗当代宗主星帝首徒。那莫孤月不过百岁,已然结成婴儿,练就数十尊周天星神,为当今魔道中稀有人物,星帝迩来闭关炼法,传言便是此人带领一干长老,主持魔宗事件。我也是借楞伽经威能,方能将他摈除。这还要多谢太玄派叶道友之助。”
三霞和尚说道:“师兄,方才方丈以心影传声之法,有一道法旨令你去办。”三嗔闻言,垂首合十,恭声道:“请方丈叮咛!”三霞道:“本门苦心寻觅修炼秘传心剑之人已然现世,便在三千里以外的雍州,命你速去接引,不成怠慢!”
只可惜太玄剑派叠经忧患,二百年前动乱不休,现在掌教郭纯阳执掌大教,重开庙门,方才有几分复兴之象。可惜现在门内弟子只顾学习上乘剑法,对三十六剑浅尝辄止,反倒根底不稳,失了当年祖师创设这路剑法时之原意。
三嗔大笑道:“好好好!佛门心剑出世,不令玄门剑术专美于前!师弟,事不宜迟,我这就解缆前去雍州!”随向凌冲见礼道别,说道:“凌施主,贫僧奉了方丈之命,要去寻我楞伽寺心剑传人,不能久住。他日施主如果有暇,还请往楞伽寺中一叙,贫僧必扫榻以待!”言罢飘但是去。
凌冲笑道:“大师不必自责,此中原委我已自三霞大师处得知,那莫孤月法力高强,萧厉为他所救也是料想以外,不关大师的事。”他方才一向与三霞同处一室,那老衲人始终浅笑静坐,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三霞和尚见他不悟妙旨,未曾去得嗔念,反一心练就功法报仇,不由暗叹。凌冲冷眼旁观,见三嗔迟疑满志,三霞倒是满面笑容,知是三霞趁机点化,可惜三嗔囿于执念,不能上参佛门妙谛,白白落空大好良机。
凌冲故意探听何为佛门心剑之法,与玄门剑术比拟有何奥妙之处,不料老衲人说走便走,毫不拖泥带水。碧霞和尚也道:“时候不早,还请凌少爷早些安息吧。”明显不欲多谈。
凌冲奇道:“哦?大师何出此言,莫非叶师兄当时也在附近么?”三霞道:“施主有所不知,老衲定中以慧眼观瞧,那莫孤月真身此时髦在千里以外蒙山之上与叶施主放对,其间所遣者,不过是一头北斗星神化身罢了。”
只是思及太玄剑派王谢仙家,必是门规森严,沉吟道:“少爷一片情意,我倒是愧受,只是那太玄剑派乃是仙家剑派,少爷现在身列门墙,习练了倒也没甚么,我倒是俗世之人,今后难保不会为此事大动兵戈,甚而扳连少爷你。”
三嗔和尚这才放心,惺惺道:“只可惜我未能练本钱门上乘法门,乃至为邪魔所侮,贻笑师门。”三霞正色道:“师兄那里话来?本门伏魔禅光、大旃檀功德佛光、欲界净火皆是《楞伽经》所载之上乘法门,直指真如。师兄若能去嗔去执,必有成绩,何必在乎一时之得失荣辱?”
凌冲笑道:“王叔放宽解便是,我既是如此筹算,天然已有万全之策。我与叶师兄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瞧他行事派头甚大,当不会为此事介怀。更何况那剑谱残篇乃是王叔你偶然得来,乃是天授,太玄剑派便再霸道,想来也不美意义自你手中收回。王叔且放心修炼便是。”
三嗔面上一红,临行前他曾夸下海口,要收伏萧厉,度他入楞伽寺,就便除了凌家的祸端,谁知半路杀出个莫孤月,邪术高强,连带萧厉也贯穿魔典,身化白虎而走,闹了个两手空空。当下惭然道:“贫僧无能,有负施主重托。”
王朝还要再劝,凌冲已然开端讲授太玄剑谱残篇当中剑法各种招式窜改,真气如何游走,周天如何搬运。那太玄三十六剑虽是太玄剑派入门剑法,却将太玄一脉剑术至理剑意熔于一炉,可说是太玄一脉剑术之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