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戾也知那人传了白虎星神凝集之法,并非美意,如果他能修成此道,自可从三嗔手中逃脱,去寻那奥秘妙手。若他练不成星神,被三嗔捉去楞伽寺,做了佛门弟子,青灯古佛,也与那人无干。只是现在势成骑虎,说不得也要冒死一次了。
萧戾心神沉寂,只观瞧那篇法诀。那法诀蓦地化为无数字篆符箓,长空飞舞,聚散聚散。萧戾根骨资质皆是上乘,不然也不会仅凭一本星宿残典,便将星斗噬元法修成,那法诀所化符箓混乱飞舞,却硬是被他看出此中各种奥妙,一时沉湎此中不成自拔。
三嗔和尚催动佛光所化大手,与那柄魔刀胶葛。那魔刀乃是星光会聚而成,用的恰是星宿魔宗嫡传之法,但那人只将法力遥遥通报,而非真身来此,是以威能不显。只是那一起刀法倒是狠辣刁钻,对佛法佛光全无惊骇,涓滴不受禁止,三嗔和尚非常精力当中倒有七成来对于那魔刀刀法。
萧戾正欲答复,脑中俄然多了一篇玄奥法诀,也不知那奥秘人是用了何种手腕种在他识海当中。那人以后便寂然无声,萧戾凝神观瞧,只见那篇法诀隐含无数笔墨,模糊构成一只白虎形象,背插双翼,仰天吼怒,一股滔天杀意劈面扑来!
那暗中妙手也未安的美意,如果星宿魔宗正式弟子,须得将星斗噬元法修炼大成以后,再以伏斗定星盘收摄周天星光,淬炼肉身元神,以后再选一座星宿斗宫为本命星神,日夜观想,使星宫斗神与元灵相合,方可成绩星斗元神。此神一成,元灵安定,道基便自稳定。
三嗔喝道:“邪魔焉敢猖獗!”光幢当中蓦地伸出一只大手,足有三丈周遭,金光光辉,往那魔刀刀身抓去。倒是他动了真怒,发挥大旃檀佛光要击溃劲敌。那魔刀却不硬接,只闪的一闪,便已绕过大手,纵横如电,只听嗤嗤声响,已在光幢之上狠劈了三记。
萧戾被佛光所摄,本是迷含混糊,展开眼却见三嗔和尚正与一柄乌黑魔刀拼斗,耳边俄然有人淡淡说道:“你师承何人?既已传了你星斗噬元法,又为何不见你发挥伏斗定星盘?一柄陨星刀也弄得乌烟瘴气,全无章法!”
萧戾也知此是存亡存亡之际,稍有不慎,被这和尚捉了去,便是个剃度削发,在佛门为奴的了局,一声大喝,周身真气鼓荡,在体内转的三转,身化刀芒,向外便冲!他是存了搏命之心,不吝强行催动周天星力,引爆体内真气,只图冲破桎梏,得脱樊笼。
便在此时,耳边传来一声冷哼,面前星光仿佛闪的一闪,三嗔和尚大呼一声,周身佛光喷涌,化为一座光幢,将他护在此中。一柄乌黑魔刀自虚无当中蓦地闪现,只磨得一磨,便将佛光所化莲蓬绞碎。刀光又自一闪,便往三嗔和尚头顶劈来。
萧戾闷声不答,只冒死催动星宿真气,希冀能将那陨星刀收回。那飞刀经他真气祭炼,已然收发由心,与身相合,无法被三嗔和尚支出钵盂当中,却似泥牛入海,全无半分回应。目睹这和尚度化本身之心甚重,只怕本日已然无幸,但他叠经大变,已是蛇蝎之星,反存了临死反噬之意,只将星宿真气运在左手,只待觑准机遇,便要行那断腕一击。
三嗔和尚见机会已到,高宣佛号:“南无清净归真佛!”心念一动,佛光倏忽向内一合,如白莲含蕊,只需兜头一转,便可将萧戾监禁于佛光当中,带回楞伽寺,交由方丈发落。
那人道:“本来如此,你既是得了本派秘典,便是本派弟子,岂容这秃驴欺负!我观你戾气颇重,恰合本门白虎七煞法门的门路,你且听好,我传你凝练白虎监兵七煞元神之法,你以此法催动那柄魔刀,可否脱身全看你自家本领,五日以后可到灵江江眼处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