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这两年罗喜翠想尽体例捞钱,可巧那薛红衣就挺有钱,竟拿出整整五十两来,请她帮手整治红柳,她自不会推却,收了钱便筹算办事。
便是嫁人,亦需备上一份嫁奁梯己,不然,嫁到了婆家,一样是挨苦受累的命、
而待机会一到,只需罗喜翠在领早膳时,将那垫在条石下的砖扔了,则红柳进院,便会一脚踩空。
罗喜翠自知这话当不得真,“嗐”了一声道:“你乳母和你谈笑呢,你也信?”说着又似气不过,横眉道:“不是我说,那小贱人也太浮滑了,真真叫人瞧不上。”
红衣的运营实在很简朴,便是借天时天时,作出一个“不测”来。
说话间,她已是探手入怀,取出一只看着就颇沉的锦囊,搁在罗喜翠手边,笑道:“这里有三十两,倒是少了些,实是太多了我也不好带在身上,您先拿去喝茶吧。余下的,我乳母必会补足。”
别的,看红柳现在这意义,红衣那边,她也并不筹算穷追猛打。
此事并非奥妙,冷香阁阖院皆知,便放眼金海桥,有此景象的院子,亦比比皆是。
她借值宿之便,花了几个彻夜的工夫,将那条石当中一点一点掏得半空,又寻了两块合衬的砖,在最外层虚虚垫牢,不致人踩失了脚。
她本年已经二十五了,三年前宫里放人,她没赶上。传闻,皇后娘娘筹算后年再放一拨,到时候,罗喜翠可就二十七了。
以邓寿容之尊,捏死个末等宫人,的确比捏死只蚂蚁还轻易。
红柳忙谦:“您也太嘉奖了,我连乳母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差得远了。”
有此后果,红衣行事便简朴很多了。
可出人料想的是,邓寿容并未曾脱手,反叫罗喜翠听红柳叮咛,而红柳却也风趣,她并未曾反陷红衣,而是以一双才上脚的新鞋,悄悄巧巧地,便叫顾红药替她摔了这一跤。
不过,她在宫中多年,深谙见好就收之理,遂也不再提此事,转而又问起别的:“那今后你想要如何着呢?要留着红衣么?”
红柳浑不在乎地摆手道:“这倒用不着,就留下她也好,看她上窜下跳的,也是个玩意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