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汤正德,便是东州四大商行之一,虽是四产业中的末位,却也富可敌国,家中抄出的银两,足抵国库存银的两成。
与之比拟,宋阁故乡虽也富有,倒是远远不及的。
前些时,徐玠进宫献上新茶,恰逢底下人奉上一小匣帐钩,四莳花色、每样一枚,原是请他赏鉴遴选的,他便顺手赐给徐玠拿去玩,却不想,赏出了大题目。
“此是何物?”他抬手重叩着御案,目中殊无忧色。
“朕会让老许他们帮着你的。”建昭帝淡淡隧道,玄金龙袖一摆,便笑着岔开话题:“罢了,今儿说了一早上的国事,腻得慌,贤侄可有甚新奇事说来?”
最可爱的是,这诚王一小我想死,如何死不成?却偏要带累得他们这些王也跟着不利。
建昭帝就着他的手看去,便见那盒中之物,并非甚么希奇玩意儿,而是一小撮黄褐色的粉末,虽离得稍远,那股子又酸又苦的药味儿,却还是传了过来。
言至此,他忽似想起甚么,眉峰一动:“无奸不商,前人诚不我欺也。这四大商行,不如改名叫四大奸商。没一个好东西。”
若换作一年前,徐玠说出这番话来,他必会起疑。
看起来,那位王爷,终究坐不住了。
东平郡王闻言,便暴露深觉得然的神情来,取出帕子来擦了把汗,说道:“陛下所言是极。臣也觉着,这四家都挺可疑。现在就剩下个倪守廉了,臣会抓紧去查的。”
沉寂且空旷的殿宇中,这低笑声听来很有几分瘆人。
此事多么凶恶,又是多么地招忌讳,这老五到底晓得不晓得?换作旁人,躲还来不及呢,他倒好,巴巴地还把东西给捧到了陛下跟前。
再歇一拍,肃容续道:“陛下,微臣觉着,此时,正当时。”
“此盒中之物,是微臣比来叫人弄出来的,陛下只看看就好,切莫以手触之。”徐玠恭声说道,一面便启开盒盖,高举过顶。
徐玠躬身道:“回陛下,这药粉乃是从陛下所赐四枚帐钩的两枚里取出来的。微臣请高人辨别过,此乃来自西域的一种药粉,久闻、久食或久触,皆可致女子体寒,不易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