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目注案上的金饰,神情间不辨喜怒:“就凭着这两件头面,你们就认定了那尸首是罗喜翠?”
语毕,缓缓回顾,看了看矮几上那本陈腐的簿册。
玉都城的第一场雪,不消数日,便被连缀的寒雨涤尽。
周皇后在这浅香中舒了一口气,展颜道:“罢了,还是你这茶沏得好,一闻这茶香,我这内心都松快了几分。”
过后,吴嬷嬷将尸首搬去埋没处藏着,原觉得会有人发明,却未料,那尸首竟一向没被瞧见。她干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分尸藏尸,将此事情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太后娘娘倒还好,她白叟家现在最着紧的,除了小皇子,便是三公主,旁的她并不过问,想来亦是精力头不济。
而周皇后自接办此过后,便无一事感觉对劲,红菱之死、吴嬷嬷之死,她都认定了有蹊跷。
“回皇后娘娘,吴喜莺在簿子里就是这般写的。那罗喜翠妒忌于她,多次三番出言调侃,吴喜莺便在气头上杀了她,又将尸首分红二十六袋,埋在了玉带河边。那尸袋已经尽挖出来了,簿子上的笔迹奴婢亦让人验过,恰是吴嬷嬷的笔墨。”吕尚宫答得沉稳,显是有备而来。
一番马屁谙练至极,周皇后也被他逗笑了,又用心板脸:“你这话也就在我们这儿说说,到了外头可万不能说,人家要笑话儿的。”
“你说的就是这两件东西?”周皇后锁着眉,抬手指了指那簿册旁的一方素巾。
那恰是从吴嬷嬷屋中搜出来的。
荣幸的是,周皇后对她的信赖还在,不然,也不会由得她进东暖阁回话了。
“回皇后娘娘,除了头面以外,那尸首的腿骨处还发明了一处旧伤,据奉侍静嫔娘娘的刘喜莲说,罗喜翠当年摔断过腿,在外安乐堂养了些日子才得好。”严宫正低声道。
但是数息后,她忽又一叹,转过甚去,似是再也不想瞧见这些东西,唯凝睇着窗外阴雨,一任鬓边发丝被风吹得飞起。
“照你们这话说,那冷香阁一年前失落了的罗喜翠,实则是被吴喜莺给弄死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皇后终是启唇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