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蝉愣愣地看了看高登,又瞅瞅伤口,脸上暴露怅惘的神采。隔了半晌,它伸出小舌头,悄悄舔了舔伤口,血仍旧未止。蝉蝉又发了半天呆,用手指蘸满浓黄的鼻涕,抹在伤口上。
格鹰俄然弄懂了那一眼包含的意义:“你已经没有操纵代价了。”他惨笑着闭上眼,任由暗中、怠倦、疼痛如冰冷的河水吞噬了本身。
“没甚么大不了的。”高登淡然一笑。只要熟谙了这片地形,不管是伤药还是兵器设备,都能够从血狱会的人身上篡夺。那些人只是血狱会的底层成员,源力最高不过灰锡级颠峰。而他仰仗精纯的技能、风孔的速率和图腾心血的力量,足以越级搏杀。
“咔嚓!”葛藤大幅度曲折,回声折断,他们向下方滚滚奔涌的河水落去。
高登一手抓住格鹰,四肢放松,息微术符合波浪起伏,任由河水裹挟本身一起奔泻,跟着瀑布往下直坠。不得不说,格鹰挑选的落点极佳,必定颠末经心考查。这段河道激流迅猛,人力难以摆脱,河水毗邻一座座嶙峋岩山,高不成攀,高登底子没法游回对岸。
“呵――呵――呵。”蝉蝉像是一下子想起了甚么,拍动手掌,咧嘴傻笑起来。它在身上用力揉搓,搓出一堆黑灰,洒在伤口上。
高登微微蹙眉,蝉蝉模糊发觉出他的痛苦,吃惊般地缩回击。
格鹰的确给他制造了一些费事。他绝大部分的兵器设备遗留疆场,大氅内袋里的暗器、炼金药剂天然也没法取回。现在身上除了腰间的钢丝、背上的弩弓和靴筒里最后一柄匕首,再无它物。
湍急的暗潮以无可抵抗的强势裹住他们,直冲向前。火线是陡直危崖,河水轰鸣如雷,往下构成倾泻的百米瀑布,白茫茫垂挂崖壁。
高登又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格鹰。
高登神采如常,望着葛藤迅疾荡过沙丘颠峰,弹向下方的一条大河。
“血――血――血。”蝉蝉焦心肠抓了抓脑袋,一个劲地盯着伤口,几次叫着,“血――血――血。”
高登摇点头:“我本来就筹算去那边,你带我抄了近路。”
过了一会,蝉蝉悄悄钻了出来。它探头探脑地张望了几下,溜上高登的肩膀,盯着渗血的伤口,伸脱手指挠了挠。
这一带已属河对岸的猎杀地区,荧光植物大多低矮,生于地表,光芒被上方密不通风的树藤遮挡,显得阴暗通俗。
高登盯着逼近的水线,松开格鹰,一脚将他踢向巨鳄。
格鹰费经心机,将本身弄到河对岸的险地。但存亡搏杀,孤身犯险,本来就是高登一心所求。何况在技能派眼中,没有比存亡磨砺更能激起潜力,冲破技能极限的体例了。
高登一边拽着昏倒的格鹰,一边四周张望。红藤扭曲缠绕,扎根入水,伸展了大部分河道,各种希奇古怪的虫豸攀爬其上。远处植被阴沉,遮天蔽光,偶尔传出几声凶兽的低嚎。
格鹰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扯谎!”
“哈……哈,你也惊骇了?”格鹰的脸痛苦而镇静地扭曲着,“你很快……会……陪我一起死了。”
高登抓紧格鹰,期近将落水的一顷刻,将其压在身下,当作肉垫。“砰!”水浪激溅,高速坠落的撞击力震得格鹰两眼发黑,骨肉绽裂,但高登仍然没有松开他。
几近在刹时,血古迹般地止住了。
他的伤势也不算轻。两腿、手臂因为速率过快,数处肌腱伤害。皮肤密布针雨源力刺出的血点,腰间的刀伤、肩头的箭创还在流血,伤口被河水泡得发白肿胀,抽痛不止。但他初涉此地,景况未明,不敢冒然搜索疗伤草药,只能运转源力,遣散身上的湿冷,渐渐规复伤势。
最首要的是,河岸这一边,有他势在必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