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并未离远,攀上一棵稠密高大的乔木,脱掉湿漉漉的衣裤,用力挤干,再倒空靴子里的积水。
高登盯着逼近的水线,松开格鹰,一脚将他踢向巨鳄。
高登瞥了格鹰一眼,跃向红藤,敏捷远去。
湍急的暗潮以无可抵抗的强势裹住他们,直冲向前。火线是陡直危崖,河水轰鸣如雷,往下构成倾泻的百米瀑布,白茫茫垂挂崖壁。
看到伤血尽数凝固,饶是高登心性沉稳,现在也禁不住一阵欣喜。蝉蝉身具止血奇效,让他今后冒死,再无后顾之忧。
高登摇点头:“我本来就筹算去那边,你带我抄了近路。”
格鹰俄然弄懂了那一眼包含的意义:“你已经没有操纵代价了。”他惨笑着闭上眼,任由暗中、怠倦、疼痛如冰冷的河水吞噬了本身。
几近在刹时,血古迹般地止住了。
“没甚么大不了的。”高登淡然一笑。只要熟谙了这片地形,不管是伤药还是兵器设备,都能够从血狱会的人身上篡夺。那些人只是血狱会的底层成员,源力最高不过灰锡级颠峰。而他仰仗精纯的技能、风孔的速率和图腾心血的力量,足以越级搏杀。
高登又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格鹰。
这一带已属河对岸的猎杀地区,荧光植物大多低矮,生于地表,光芒被上方密不通风的树藤遮挡,显得阴暗通俗。
高登神采如常,望着葛藤迅疾荡过沙丘颠峰,弹向下方的一条大河。
他的伤势也不算轻。两腿、手臂因为速率过快,数处肌腱伤害。皮肤密布针雨源力刺出的血点,腰间的刀伤、肩头的箭创还在流血,伤口被河水泡得发白肿胀,抽痛不止。但他初涉此地,景况未明,不敢冒然搜索疗伤草药,只能运转源力,遣散身上的湿冷,渐渐规复伤势。
“不消如许,血会本身止住的。”高登顺手抹掉鼻涕。
蝉蝉愣愣地看了看高登,又瞅瞅伤口,脸上暴露怅惘的神采。隔了半晌,它伸出小舌头,悄悄舔了舔伤口,血仍旧未止。蝉蝉又发了半天呆,用手指蘸满浓黄的鼻涕,抹在伤口上。
“哈……哈,你也惊骇了?”格鹰的脸痛苦而镇静地扭曲着,“你很快……会……陪我一起死了。”
高登微微蹙眉,蝉蝉模糊发觉出他的痛苦,吃惊般地缩回击。
蝉蝉一次次搓出尘灰,直到擦满高登满身,才华喘吁吁地钻回魔命树,累得话也不说,倒头就睡。
剧痛刺激得格鹰醒过来,刚展开眼,便瞥见一张血盆大口覆盖视野。“咔”的一声,白惨惨的鳄牙合拢,微弱的咬合力咬断脊椎,格鹰惨叫着扭过甚,刚好与高登四目相对。
高登感遭到小妖精的担忧,安抚地摸了摸它乱蓬蓬的头发。
“没――没――没!”蝉蝉指着伤口,夸耀地冲高登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