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蜷起家躯,缩进树冠,凉飕飕的冰菊匕滑出袖口。纤影应当是个女人,先绑架她当作人质,再躲入宅邸养伤?
“你对多少美人说过如许的话?”女子甩甩长发,熟络地念出下一句对白。
女子吃吃地笑起来:“从戎的,你真的爱上我了吗?须知爱情是捉摸不定的火焰,只会燃烧乱扑的飞蛾。须知爱情是冰冷锋利的刀剑,只会刺伤柔嫩的心脏。须知爱情是坚毅孤单的樊笼,只会束缚自在的翅膀。”
不等高登开口,她轻巧地回身,率先走回房间,以悄无声气又敏捷的行动,将躺在地上的东西踢进床底。
这是一个森精!大抵二十岁摆布的模样。精确地说,她更像是人类和森精混血的后嗣。
高登奔进花圃区稠密的树影里,已然脚步踏实,数处肌腱扯破。他爬上一棵椰枣树,背靠树杈,极力抬高本身的喘气声。
高登心脏一跳,目光掠过对方柔滑的咽喉,匕首几近要刺出去。但他摸不准少女的秘闻,就毫不轻举妄动。“蜜斯,我向来没说过本身是。”他萧洒地扯掉髯毛,剥除脸上的蜂胶面粉,规复本来的脸孔。
“誓词也会被风吹走。”
月色下,少女的脸有一类别具一格的美。睫毛又浓又长,眼睛很大,乌玄色的眸子明灭着野性的火焰。她的嘴唇稍厚,但表面美好,光彩樱红,嘴角微微上翘时显得有点滑头。长发是翡翠色的,又滑又直,仿佛能闻到树叶的暗香。最特别的是她的耳朵,尖而颀长,生着像蒲公英一样莹白藐小的绒毛。
“我发誓――”
高登站起家,扶着树梢,密意念叨:“之前或许有过,但今后不会再有,妖怪甜美的勾引也没法让我改口。你就是我一向在寻觅的幸运,我最贵重的眼泪,我永久不能割舍的那一根肋骨。”
“只是一半的森精。”少女用调皮的语气说,“说真的,你能背出这么一大段戏剧对白,我也很不测呢。你可一点也不像是沙狐部落的兵士,如果把你的假胡子揪下来,那就更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