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明朗,空谷幽幽,尽是回荡着公道二字,他说完,蓦地双膝跪地,已是泣不成声。
第二章龙谷(三)
他眦目欲裂,昂首大喊一声:“苏区水!”
苏牧云心中肝火滔天,忿忿说道:“这豢养驯龙的赃官儿,真该千刀万剐!”祁山嘲笑一声,道:“这个么,也不消我们操心了,依苏区水这小贼阴狠的性子,事成以后,为怕背负骂名,必是已将此人灭口了。”苏牧云问道:“祁伯伯,那厥后又如何样了?”祁山道:“我查得驯龙死因,心中气愤万分,便想与其决一死战,我驾得浑天儿上了空中,又是杀了无数叛军,只是这时叛军当中竟有一队人马,手持强弓,射了‘摩云箭’上来。”
祁山闻言长叹一声,道:“你这傻孩子,我一开端避而不谈捧让,便是不想让你悲伤,谁知你还是问了出来。”苏牧云心陡地一沉,问道:“如何?是不是他也被抓起来了?”祁山点头,沉沉说道:“谁说不是,捧让那长季子也当真是好样的,那日,他被叛军抓住以后,拒不投降,反而破口痛骂苏区水那小贼,哈哈,真是硬气的很!”苏牧云越听心越往下沉,问道:“那厥后又如何了?”祁山顿了顿,缓缓道:“唉,还能如何样,他死命不降,被押至了龙呤刑台,最后被施车裂之刑,五马分尸而亡。”
祁山一听,点头笑道:“好孩子,你说的没错,这些人都是帝国的豪杰,个顶个的大豪杰。”苏牧云道:“恰是,他们和捧让将军等人一样,都是帝国的豪杰。”他一想起捧让,便即问道:“祁伯伯,你在王城,可曾遇见过捧将军?那日他送我出城,一别至今,也不知他安危如何。”
祁山见状,轻声笑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见时,也是这般模样。”
祁山顿了一顿,继而又道:“我这一担搁,只见又是一轮‘摩云箭’射了上来,密密麻麻,我与浑天儿躲闪不及,便中了箭雨。”苏牧云听到此处,只觉当日战况之急,仅是想想亦觉惨烈,他又听祁山说道:“箭雨过后,浑天儿身上插满了无数‘摩云箭’箭矢,我胸口也是中了一箭,我见局势已去,悲忿之下便想力战而死,不料浑天儿悲鸣一声,回过甚来瞧着我,我看它竟流出了眼泪,满眼尽是要求之意。我一眼便知它的情意,只得长叹一声,对它说道‘罢了罢了,我知你怀了龙子。我不怪你,去吧!’心中一软,便松开了龙缰,由它自去了。”
苏牧云惊呼一声,道:“怎会如此?”祁山昂首不语,半天赋低下头来,只见他双目如欲喷火普通,恨恨道:“还能为何,苏区水这个小贼,倒行逆施,杀父逼兄,
篡夺帝位。”苏牧云听罢,内心一沉,道:“本来真是二哥!”他话音甫毕,只见祁山怒喝道:“甚么二哥,这等枉顾伦理的无德小人,你还叫他甚么二哥。”苏牧云被他一喝,不由一愣,只听祁山接着怒道:“这小贼为了夺位之事万无一失,竟起首就朝我驭龙者下了阴手,他与豢养驯龙的官员勾搭一气,暗中将驯龙的饲肉一换,竟换成有毒的毒肉,大战一开,群龙力战不久,纷繁毒发,尽被射死!唯独我这头浑天儿,已怀有龙子,由我亲身伶仃豢养,这才逃过一劫。”
苏牧云还是满脸红光,道:“如许的景象,我便是做梦也梦不到的,祁伯伯,这驭龙者可真是威风的很啊。”
苏牧云朝驯龙昂首看去,公然,只见明月朗朗,驯龙翼下探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幼冰片袋,正古灵精怪地四顾窥望,苏牧云一看,惊呼一声,道:“哎呀,真是个小龙!”。那幼龙听得苏牧云惊呼,吓得仓猝一下缩转头去,半晌才又伸出,一双圆滚滚的眸子子,滴溜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