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多久便下得山来,又顺着山脚走了一顿烟工夫,便公然见一村落,远看村屋错错落落,约有百十户,户户炊烟袅袅,也是中午造饭时候。二人进了村庄,又是七拐八折,来到一座陈旧房屋面前。
苏牧云坐下一瞧,倒是不见了于老儿,便问道:“姐姐,于老爹呢?如何不见他来用饭?”于容答道:“爹爹让我和你先吃,他有事去告诉村里乡亲去了。”苏牧云随即明白,这于老爹必定是怕迟误了那老神仙的闲事,仓猝去告诉邻里乡亲去了。他想到此处,心往下一放,便和于容一起吃了起来,
青元道人道:“道门之人没有这么多讲究,你派人清算一下就成,这奴婢也不消了,此人一多起来,反而无益。”田凤仓猝点头,道:“陈道长说的是,倒是我没有考虑全面。”这时,那田氏在一旁说道:“老爷,我也想随道长一同上山,跟他学学这短长的神通,今后这日子里,也算是多一傍身之术。”田凤笑道:“你这妇道人家,瞎想甚么,你想学,陈道长还不定教你呢。”青元道人听到,淡淡笑道:“田夫人有此向道之心,足见与道法有缘,与我有缘,也罢,我便传她一两招修身养气之术,对延年益寿也算大有裨益。”田凤一听,又惊又喜,颤声对田氏说道:“哎呀!你可真是误打误撞,福分不浅呐,你如果让陈道长教你一招半式,那也是毕生受用不尽了,你还不快快谢过陈道长。”
于老儿道:“柳小哥,这便是老儿的家舍了,破败的很,但是委曲你了。”苏牧云摆手道:“于老爹说的那里话,小子上门打搅,可给你添烦了。”正说间,一妙龄村女从屋中走了出来,头裹碎花头巾,身穿一件朴实蓝衫,一条红色长裤,口中喊道:“爹爹,你返来了。”
过未几久,那村女便将他领至配房,进门前又交于他一堆衣衫,道:“你这身上的衣服已经褴褛的不成模样了,我见你和隔壁六婶家的二小子差未几般大,就去和她讨了一些旧衣裤过来,旧是旧些,但还算洁净,你洗完便换上。”苏牧云嗫嚅道:“我…我还不晓得姐姐你叫甚么名儿?”村女笑道:“我们贫民家的女孩儿,名儿但是刺耳的很,你叫我于容就好了。”苏牧云一听,本来觉得是些梅竹兰菊之类的名儿,后又听她一说,心想:“于容,单名一个容字,这名字可也好听的很啊。”想到此处便知是那村女自谦,他便说道“小子谢过于容姐姐了。”于容一笑,道:“好啦,你快去吧,我和爹爹还等你一起用饭呢。”
于老儿见了,只是板起脸着应了一声,道:“本日家中都还好?”村女答道:“都还好。”于老儿又问:“可有甚么不三不四的人来,那田……”村女一急,嗔道:“爹爹!你说甚么呢!”于老儿感喟说道:“傻女儿,我还不是为了你好。”那村女低头双目一红,道:“爹爹,你要再说,我就不睬你了。”
于老儿便训道:“你这孩子,没点端方,这柳小哥乃是寻仙之人,但是个小神仙,云游至此,这身上天然脏了点。”村歌女道:“那里像个小神仙,我看倒像个小乞丐。”苏牧云一听神采也是红了大片,内心不住汗颜,于老儿更是不悦,道:“你这孩子!不成胡说,还不带着柳小哥去净洗一番,就晓得在这乱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