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云听得也是一骇,只听于老儿又道:“我在一旁看了,一把夺了过来,骂容儿他娘:‘你如许喂,能喂几顿!’她娘哭道:‘可孩子饿啊,我看着疼’我道:‘你先忍一会,我这就去找吃的。’他娘说:‘这冰天雪地的,你又去那里找吃的’我说‘你莫管我,我必定能找返来。’我将剪刀往地上一扔,便出了屋子。”
苏牧云沉沉道:“那于老爹你寻到没有?”于老儿苦笑一声,道:“天然是找到了,不然我和你说这个干甚。”他道:“我爬到山顶,看到那宅院闭门锁户,积雪把门前路也挡住了,便晓得没有人来过,我便偷偷翻过院墙,在那院中寻了起来。只是我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不是一些瓶瓶罐罐破,就是一些陈年的破布烂衫,一个能够下锅的东西也没有。我恰是泄气,忽地瞥见院中一颗大树上密密麻麻挂着一些物事,非常奇特,我走近一看,便欢畅的不得了。”
果不其然,田夫人道:“方才我来捉人,可碰坏你酒楼桌椅房门,这可又值多少钱呐。”掌柜心头肉痛,嘴上却答道:“这能有几个钱,怎还劳你开这个口。”
他顿了一顿,这才道:“说不定那东西,便是九渊寒鱼了。”
“实在我又哪晓得去那里找吃的,只是看着那一母一女,我内心也是在滴血。我摆布想了一想,便想去燕嘴山里捉些野味返来。只是那大雪封山,又能找到甚么,我在山里瞎晃了大半日,甚么也没有找到,心想如果两手空空归去,那娘俩必定得活活饿死。我一时走投无路,竟鬼迷心窍想到那田凤祖上那处在燕嘴山顶的宅院,就想去那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甚么野味食品。”
第三章渊鱼(一一)
二人说完,便先出了酒楼,只见门口停着一驾马车。那田夫人先是上车掀了车帘钻了出来。不料那青元道人也是紧随厥后,将车帘一掀,大模大样也钻了内里去。而那车夫也是见怪不怪,驾车便走。
她放下茶杯,便见苏牧云三人被绑着下了二楼,脸上顿时一黑,道:“磨磨蹭蹭,费这久工夫才下来。”她缓缓起家,侧头对掌柜道:“掌柜的,我这杯茶,值几个钱呐?”
牛管家号召道:“将他几人推动去。”话毕翻开地窖铁门,与仆人一起将三人推搡出来,关上铁门,扬长而去。
经历了这本日的遭受,想那于容也是身心俱疲,便是在这潮湿地窖里,也未几时便传来她微微鼾声,竟是熟睡了。苏牧云听着,顿时也觉怠倦,正欲昏昏欲睡之际,忽听于老儿低声喊道:“容儿,容儿,你睡了吗?”他呼了几声,不见于容作答,便知她已沉甜睡着了,便也不再叫她,沉了半晌,突地说道:“柳小哥,你也睡了吗?我有一事要对你说。”
苏牧云便问道:“于老爹,你看到的那东西,究竟是甚么?”于老儿道:“那东西的模样么,我也说不上来,就像是一条条风干的鱼干普通,被一片片挂在了树上。”
三人被仆人押着下了酒楼二楼,却见一楼大堂已是门客走尽,唯有那田夫人占着一张桌子,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她抿了一口,眉头一皱,未及开口,那掌柜却已是喊道:“小二,你死哪去啦!这茶不太合田夫人丁味,快去给她白叟家换一杯来!”
行未几时,果见一低矮侧门,想是平时院内仆人杂役所走。穿过侧门,来到后院,世人又是七拐八弯,穿过几道院门,这才来到一处地窖跟前。
苏牧云昂首瞥见门顶一块匾额写着“田府”二字,便知是到了那田凤家的府院。那牛管家道:“此处正门人多,押着这三人,多有不便,我们从院后侧门出来。”众仆人轰然承诺,押着苏牧云三人从正门前绕过,顺着院墙,今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