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柴玄才终究点出正题,表示情愿斑纹银一万两,来买李阎的飞雷马。
秦城隍捏着心脏,站起来往外就走。
李阎和陈跃武依言上楼,几个虎背熊腰的兵丁守在天号房门口,等李阎和陈跃武进了房间,才把门又关上,在楼梯里扼守。
“胡先生……”
还没等他从慌乱中平静下来,在港口茶马司看马的老马夫哭丧着脸跑来,看到柴玄也不顾其他,跪在地上就哭:“大人,不好了啊。十四朱和虎咆又都死了啊,不知怎地,连尸身都发臭了,我切开它俩的肚子,肝脏都被摘了去,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啊。”
“这家汇贤居的醉泥螺别具风味,连江苏,浙江那边的官员,都对这儿的醉泥螺赞不断口,镇抚大人如果吃的顺口,我叫伴计打包上两盘。陈老爷子是本地人,我就不弄丑了。”
柴玄也只得承诺下来。
秦城隍不答:“第三句是,可你是有大气运在身的妖仙,我却只是枯泥野土,我杀你不详。以是我只打你十九锏,你能活,是你的造化,你死,是你气运不敷。”
李阎作扼腕感喟状:“这位是要借船给我渡海的陈跃武,陈老爷子。他解了我燃眉之急,我为了感激人家,才说要请他吃酒。我是个穷酸的官,又风餐露宿,实在摆不出甚么豪阔的酒菜,本来想着,借一借茶马司的光,没想到来赴宴,柴监正却不准客人上桌。这可让我的脸皮往哪放啊。”
柴玄回身进了天字号房,却发明一身黄袍的胡三生已经在房中端坐。
“第二句是,我收了人家的钱,要替他对于你。”
“……”
约莫一炷香的时候,那柴玄惊叫一声:“不,不,不要杀我!”竟然翻身而起!
柴监正咬着牙齿,他常日面子,吃穿用度豪侈非常,那是因为不管到哪,都有的是富商乐意费钱凑趣他,真论积储,他能拿脱手的,也只要两三万两白银罢了。
而实际上,对于现在的李阎来讲,妖马飞雷除了能在当代背景的果实充当一个还算趁手,且光亮正大的交通东西以外,并没有太大的感化。今后离开,飞雷也只能留在这个天下。
柴玄如何会没死?我明显亲手捣烂了他的心脏。这下事办不成,我得另想别的体例……
秦城隍神采一肃:“你今后为官,要做秉公为民的官!为商,要做开诚布公的商!不准拜古刹,不准巴结下属,不准与民争利。听到没有!”
“心窍剔透,烂的处所却多。”
汇贤居门口,一身黄袍的胡三悠然进门。说来也怪,本日酒楼固然被柴玄包下,但跑堂的伴计,账房掌柜的也都在大堂里,却对胡三进门无动于衷。
伸手不打笑容人,李阎开口回应:“这事,我实在是不能承诺您,不如如许吧,柴大人不是要进京么?等我办完了差事,从江西返来,我情愿把飞雷马,借给茶马司一年,做个种马。留下的马驹,便十足交由茶马司措置,你看如何?”
“额……”
贾六被这番话骂的内心委曲,只是叩首,也不敢再说话。
内心固然奇特,可他还是转成分开,嘴里呼喊:“一壶上好龙井!”
胡三这才开口:“多少钱能请动一名野神?你又收了谁的钱?是龙虎山,还是那姓李的?”
“如何了?”
“三生老神仙真是神了。”
伴计一转脸,才看到胡三,内心迷惑,此人甚么时候出去的,他给了钱么?
说着,他瞥了一眼李阎身边的陈跃武。
“和他一样。”
他出了门,撕下天字房门上的彩画剪纸,吹了口气,剪纸轰然破裂,几名兵丁和六子再次高耸现身,却像是提线木偶,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