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多猛地一拉马缰,李阎也如此炮制。
涎水直流的青鬃战马成了精似的,面对横拍过来的的蜻蜓切,后蹄发力跳起,枪尖只在它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罢了。
“就以术论,出色绝伦。”
虎头枪噗地打在马头上,几道尺长的血箭从战马口鼻喷溅出去,那马眼看不活。
九翅苏都半截翅膀被戳出十来个洞穴,脸上涓滴不见痛色,嘴上喊了一声:“大人。”
蜻蜓切这才掠过李阎耳垂。
不到一柱香的时候,前锋营就折损了一大半。
抽暇的蜻蜓切势头已老,本多再想抽枪反击已经来不及,这段时候李阎能刺出起码两枪!
四只马蹄高抬,两根枪头交叉刺出,蓦地,身子后仰的李阎握枪前推,枪尖顺着左手扎出,右臂闲逛,劲道贯穿枪杆,虎头枪尖一个横截,弃了本多握枪的手指,朝本多忠胜的马头抽去。
不过,这已经和李阎没甚么干系了。
李阎面色冷硬,提枪纵马杀向本多,虎头大枪居高临下,挟裹着惊人的马力扎出。
四十打!
李阎涓滴不为所动,那一夜雨水中的咸腥味道从他嘴巴里泛开,眼看银色枪影铺天盖地,他仿佛不见。
“将军,倭子的大将旗倒了!”
两马越近,各自枪锋划着对方枪杆朝握枪的五指刺去,蜻蜓切和虎头枪哪一根杆子更长,平凡人肉眼难以辩白,可李阎和本多都心知肚明,
而本多忠胜的死更是让慌乱敏捷分散,联军的溃败已成定势。可明军的伤亡,也远远超出了最后的假想,
一名前锋马队被七八杆长矛戳透胸膛,温热的血液洒了李阎一后背,阵阵光滑直到李阎后腰。
被一步步逼到死路的本多神采却安静下来,右脚根进,满身后仰,挑脱手里的蜻蜓切,而虎头大枪现在入肉两寸,血点已经从大铠上溅了出来。
本多忠胜两只脚尖斜向后,眼看虎头大枪扎到,他虎吼一声,蜻蜓切淅沥沥刺出七八道枪影,接连撞在虎头枪上。
“铛~”
蜻蜓切锋刃戳向李阎的肩膀,目睹虎头大枪已经到了本多喉咙,李阎却不得不压停止肘,枪头扣住蜻蜓切。
中国传统枪术把敌手兵器进犯的方向分作大门小门,本多现在的姿式,便是小门被封,大门有力,加上以步对骑,已经输了八成。
对,抽暇了。
骆尚志闻言一愣,极目了望。
本多一个翻滚让过李阎顺手扎出的两记大枪。青鬃战马掠过他的盔甲,他粗糙的手掌抓起蜻蜓切一角,往下猛压,枪头活了一样昂扬起来。
本多后脑一阵发凉,压左手用后枪杆去格挡,一阵热风热辣劈面。
骆尚志见状,手中扯紧缰绳,手里马刀晃过一名想过来占便宜的倭寇,安清国打了个滚,刀尖杵地方才站起,视野滑到远方,俄然惊叫出声。
这一招既俄然又阴损,却没逃过本多的眼睛,两人几近同时变招,都奔对方马头抽打畴昔。
几个回合下来,李阎抓住几个洞穿本多的胸口或者头颅的机遇,却硬生生被一个“赤钵”逼得不敢脱手,本身虎头大枪一击不能见功,蜻蜓切反手能刺穿本身的喉咙。
可没等本多细想,被蜻蜓切打落到脚面的虎头大枪一抖,向上崩豁至本多面门!
灵敏的青鬃马惊嘶出声,吓得浑身炸毛,而斗至现在,绝无退路可想。
以步对骑,本多脸上也涓滴不显惧意。
半截金色羽翼破空而来,挡在李阎的面前。
八只马蹄交杂错落,青黑两马回旋一阵相互交叉而过,调转马头再次奔杀过来,哒哒的马蹄声音极具韵律。
“飒……”
喊杀沸腾,金铁高鸣。
牛头旃檀打个滚也能压死几名倭兵,但毕竟不能照看居处有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