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了火盆,去了倒霉,大吉大利大吉大利。”绿萝扶着谭嫣儿跨了火盆,这才喜笑容开起来:“蜜斯,我们回青岩阁吧。”
“不必,你搬个椅子来,我有话与你说。”谭嫣儿低头喝了口茶。
绿萝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后便将茶杯放回小几上,从凳子上站起家,行了大礼跪在了谭嫣儿面前。
青岩阁内到处摆着炭火盆,火盆边儿上熏着艾条,绿萝搬了一张太师椅放在院子里,又烧了热水泡了茶,这才让让谭嫣儿过来坐下。
“蜜斯,蜜斯您先跟奴婢回府,奴婢有体例,奴婢有体例帮你出气。”绿萝拉着谭嫣儿的手,不由分辩的往藤王府内拽。
谭嫣儿抬腿去追楚衡,走出了好几步,眼瞅着追不上,她提起了裙摆。就想跑着追。绿萝咬了咬牙,跑了两步,上前又一把拉住了谭嫣儿。
“等一等。”谭嫣儿伸手止住了绿萝,她回身看向门口,楚衡正跟在运米粮的车边,往劈面走。
谭嫣儿目光闪动了一下。
“蜜斯!”绿萝赶快上前拉住了谭嫣儿的袖子:“蜜斯,我们先进府吧。在这大街上,这般行事不好……”
谭嫣儿又拿起一个茶杯,亲手倒了茶,递给了绿萝:“你原是我母切身前的大丫环,虽年事与我普通无二,可你日日跟着母亲,这内宅的事,你晓得想必比我多的很,出嫁前母亲将你送于我,她也叮嘱过我,今后事事都可与你筹议……”
绿萝本来觉得这话说完,谭嫣儿定然是会发怒的,可她等了半天,只听到头上一声幽幽的感喟。
“蜜斯,您有所不知,这大灾后,入家门但是有讲究的。”绿萝上前两步,从马车上拿下小板凳,摆在地上,扶着谭嫣儿踩在板凳儿下了车:“蜜斯,等我把火盆拿过来。”
“这茶但是世子爷特地放到马车上的呢。”绿萝寻了根竹竿子,挑着屋檐上一盏碎了半边儿的贴着喜字的八角灯。挑了两下没挑下来,方才发明那是以铁链扣在了屋檐之上:“这灯得找小厮才拿着东西才气取下来,真是费事……”
“奴婢当然是蜜斯您的奴婢,奴婢拦着蜜斯,也是为了蜜斯好。”绿萝眼圈也红了:“蜜斯你现在追上去,又能做甚么呢?打她两个嘴巴?可您打了她两个嘴巴,但是能真的出气了?到时候楚衡跑到世子爷那边哭哭啼啼一顿告状,最后刻苦的不还是蜜斯您么……”
言罢,楚衡回身走了。
“你你!你给我站住!”谭嫣儿气的直跳脚。
“你别动那灯了。”谭嫣儿暼了八角灯一眼:“下午跟我去楚衡施粥的棚子四周转一转,找几个能用的下人进府先,这类粗话就交给他们做。”
楚衡后退了一步,眼神冷酷的看着谭嫣儿:“你想要世子爷的心,本身去争便是。你只会背后拿我撒气,又有甚么用。”
谭嫣儿不甘心的望了一眼楚衡的背影,终究跺了顿脚,跟着绿萝走了。
“你去哪儿?”楚衡站起家:“你的假身份可安排好了?”
“楚女人。”谭嫣儿从怀里抽了一条手绢出来,拿动手绢擦了两动手,随后又将手绢揣进怀里,这才跨出门槛在台阶上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楚衡。
“被子纱帐下午就能运到,这屋子内的桌子椅子也会连续换新,蜜斯且委曲一阵,在院子里歇歇。”
第二每天一亮,楚衡带着装米的车子要去粥棚,刚走出藤王府大门口,就看到谭嫣儿的马车正停在外头。
言罢,茶梅翻身上了围墙,溶入了夜色当中。
“是,世子爷给的差事可不能草率。”绿萝放下竹竿走到了谭嫣儿身侧,伸手试了试茶壶的温度:“奴婢再给蜜斯填些水吧。”
“安排好了。”茶梅对着楚衡挤了挤眼睛:“你放心,统统都在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