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哼笑一声,声音极其冷肃。他负手立在宫灯一侧,灯光将他的侧影投到水晶屏风上,是那样完美而倨傲。他冷冷凝睇着流霜,神采冰冷,令人捉摸不定,但黑眸中却有寒光一闪。
恰好,现在,他竟感觉很受用。
他去刺杀她,想要看看她惶恐失措的模样,很遗憾,他没有如愿以偿。他用言语欺侮她,想要看看她悲伤失落的模样,但是也很遗憾,他仍然没有看到。但是,现在,她却终究不再沉寂,不再淡定,她终究气愤了,惶恐了。约莫是她因为解不了他的毒,以是惊骇了吧,但是他为甚么在她的眸中还看到肉痛?
流霜回顾,这才发明,不知何时,皇上皇后和百里寒都已经走了出去。现在,都是一脸惊色地望着她。皇后用手指着她,语气颤抖着说道,明显是气狠了。
流霜乍然想起,那日,百里冰到流芳医馆时,她曾为他诊脉,当时便觉他脉象有异,但是却未曾在乎。现在想来,那脉象确切是中了乌头根的症状。
那救了别性命的少年,竟然送信到王府,这让他很惊奇。明显阿谁少年不知如何已晓得他的身份,但是知悉他的身份,却仍然不告而别,涓滴不要他的回报。这让他对阿谁少年极是佩服。
流霜直言不讳地说道:“禀皇上,不知静王身中何毒,以是并无非常掌控。方才流霜已经施针,临时压住毒气上涌,现在只能找出解药。”
“是啊,我是打了你,如果你气不过,就好好活着,到时候再还给我!”流霜怒声说道。
他很感激阿谁少年,但是第二日凌晨醒来,却已不见他的踪迹,他连一句伸谢的话,都未曾对他说过。他的侍卫却一大早便从山下急仓促赶了过来,说是一早有人送信至王府,告之他受伤困在山中。
流霜微微点头,“禀皇后娘娘,这药能解静王所中之毒!”
“皇后娘娘请息怒,”流霜沉声说道:“流霜确切是在为静王医病,对静王贵体有所冲犯,实属无法,还请皇后娘娘待流霜医好静王后,再惩办流霜也不迟。”
流霜心中一喜,正要再为百里冰施针,身后忽传来皇后惊怒交集的声音:“大胆,你……你在做甚么?你是来为静王医病的,你如何能脱手打人,你是活得烦厌了,是不是?那我就成全你,来人,把这个女人拉出去……”
彻夜,五弟中毒,令他有些不测,但是这个女子的呈现,更令他不测。他未曾想到皇奶奶竟对她信赖如此,竟差人将她传到宫中,将五弟的性命交到了她的手上。
现在,她竟然提到了那杯酒!这意义是在说他下毒了?还真是看不出,这个女子,竟如此胆小,皇宫的恩仇,她也敢插手,倒真是不怕死啊。不过,既然彻夜有人导了这场戏,他也乐得看戏,倒要看看这出戏如何结束。
流霜抬头,直视着百里寒幽黑锋锐的目光,她晓得他现在定是极怒的,但是她却不能不问。“敢问宁王,那杯酒是甚么酒?”
百里寒看着流霜,面无神采,缓缓说道:“你如果思疑,自可去验酒杯,何必问本王?”
“流霜大胆,猜想静王所中之毒,必和宁王方才所赐那杯酒有所干系。”流霜边说边悄悄望了百里寒一眼。不管百里寒是否下毒,但是流霜都鉴定确切是那杯酒出的题目。
既然已知百里冰身中何毒,流霜马上写下药方,令小宫女前去熬药。
那一年,他被刺客追杀,不由受了伤还中了毒,有一个小小少年救了他。当时,他被剧毒折磨的迷含混糊,但是认识并未完整丧失。他模糊记得,阿谁少年便是用如许的金针,将他身上的穴道封住,然后给他喂下体味药,将他从鬼门关拉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