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眉妩瞥了一眼百里冰眸中的寒意,垂首抽泣道:“王妃确切是一个好女子,谁晓得王爷竟那般狠心……”她顿住了话头,室内只余低泣之声。
百里冰再也得空顾及她,踉跄着退了几步,方才扶住身后的桌子稳住身形。俊美天真的端倪间,闪过幽深的冷意。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代眉妩却心中一震,这句话无疑是当头一棒。她竟忘了,她彻夜才小产,如何能够再跳舞。
这美好的舞步,这动听的铃声,这绝世的容颜,统统都和当日普通无二。但是,百里寒心头,却一丝波纹也无。冷酷的目光掠过她那双凄迷哀怨的双眸时,唇角渐渐勾起一抹淡笑。这一双让民气生顾恤的双眸啊,想不到他竟会被表象所骗。
他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俄然感遭到,他彻夜落空的,不但仅是流霜和他的孩儿。
百里酷寒漠的视野望向百里冰,冷声道:“五弟,我这王府可不是你的别院,今后你若再深夜拜访,休怪三哥不客气。夜色已深,快些归去吧!”
风从半开的窗子里吹入,室内的烛火明显灭灭,仿佛抵不住夜风,微小地闪动着,燃烧了,只留下一抹轻烟袅袅升起。
烛光摇摆,美人轻舞,百里寒坐在椅子上,眯眼定定瞧着。
室内极其温馨,代眉妩瞪大泪眼,凝睇着窗边那抹白影。
“你说甚么?”代眉妩的话还未曾说道,胸前衣衿已经被百里冰揪了起来,他清冷的容颜就近在天涯,“你说霜霜有孕?”
月光倾泻,那小我站在光影当中,任猎猎夜风吹拂,墨发飞扬,白袍翻卷。
他对她的豪情,或许是被她曼妙舞姿绝美面庞的一时沉沦,或许是对她楚楚不幸娇弱凄楚的一时顾恤,但,那不是爱情。
“你,你说甚么?”花娇明显没有想到百里冰会如此反应,顿时愣在了那边。原觉得他见了主子的玉佩,会不再脱手。毕竟主子所作的统统,也是为了他。但是,她实在没想到静王会对主子的号令视而不见。
他含笑着从从袖中摸出一把长不及三寸的短剑,在手中把玩着,耍出一片片雪亮的剑花,在灯光映照下,如同一朵朵绽放的梨花。而他的笑容,就隐在杀意凛然的剑花里,是那样纯真天真,又是那样魅惑民气。
擦身而过期,百里寒敏感地嗅到一丝血腥之气,长眸一眯,来不及多问,百里冰已经出了院子。
代眉妩神采惨白地跪倒在地,深眸中充满了凄迷和哀怨,她抽泣着说道:“王爷,眉妩有罪,可眉妩也从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模样。眉妩只不过想争宠罢了,安知王爷会让王妃试毒,眉妩更未曾想到王妃竟然已经有了身孕……”
百里寒别开脸,不忍去看百里冰眸中的那一抹忧色。他沉声道:“她走了!”
砭骨的疼痛袭来,这一跤摔得真狠啊。
“眉妩,不消跳了,你方才小产过,应当疗养才是!”百里寒淡淡说道。
百里寒微怔,很久才明白过来,百里冰指的是流霜。这小子,是真的很体贴流霜啊!莫非他真的喜好流霜?
她满脸不信地抬眸望去,只见百里寒仍然负手而立,就好似没动普通,但是代眉妩却切实在实感到那股劲风是从他袖间袭来的。
百里冰心中蓦地一痛,提着代眉妩衣衿的手蓦地一软,代眉妩顿时跌倒在空中上。
没有音乐,只要银铃的响声。没有素净的舞裙,只要素白裙裳,和当日在林中翩舞的衣衫很类似。
这一刻,他才俄然憬悟到,他……向来就没爱过她。
面前的人,是他的五弟吗?是阿谁恶劣率性没法无天的五弟吗?
“王爷,你为甚么这么待眉妩,眉妩做错甚么了?”她泪流满面地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