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生一喜,又一愣:“方羽是谁?”
“短长死了,我要到了,要到了——”
唐思成看了一眼陈易生,轻声问:“小陈——明天阿谁茶叶, 真的那么贵?”
唐方被他连拉带拽地进了楼上的房间,想到他打的甚么快意算盘都写在脸上,白了他一眼提包进了卫生间。换洗衣服是没有的,毛巾也只能用民宿的粗糙干硬的随便擦擦手脚,幸亏扮装包里洗脸润肤的倒是有一套。她不紧不慢地吹干头发卸妆护肤一整套做完,听着外头陈易生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巴掌大的房里转来转去,就忍不住发笑。
唐方奸刁地咬了咬他的下巴:“你该死。”
陈易生身子一僵,手臂收紧,把唐方勒得喘不过气来:“你个坏东西是用心不奉告我的啊?看我如何清算你。”
到了十一点,终究等来了打着双跳灯一起龟速而行的四辆车,在大表姨父和唐方的调剂下,塞得满满的,缓缓往东山驶去。
“姆妈发脾气了?”唐方一看就晓得老爸替她受委曲了:“爸你刚才甚么也没吃, 这碗鸡汤面给你的,快吃, 不然夜里胃要疼的。”
局促的木板床略微一动就收回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席梦思软不拉塌,两人叠在一起,床单就跟着凸起下去四周皱巴巴地浮了起来,暴露床垫的边沿。
陈易生一愣, 笑了:“方教员是不是觉得我坑了姨父一笔?她骂我了吧。”
两人贴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又死力压抑着笑声。咚咚的声音越来越狠恶,大抵是风大雨大隔壁的男女没了顾忌,声音也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