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转头一看,便见十四五岁的少年墨客,面庞极其清秀,却板着一张脸,一副气哼哼的模样。
“你……”少年却再也发不起火来,只是觉着无法,贤人真没说错啊……
“我说甚么了么?”刁蜜斯淡淡道:“话都是他本身说的。”
这瑶池的中心,是一艘高达四丈、吊挂着上万盏花灯、如一座灯山般的楼船。上面人只见灯山上有丫环来往穿越、传送珍羞,有歌姬奏曲,如仙乐普通,另有身姿窈窕的舞女在翩翩起舞,她们穿戴乌黑的衣裙,头顶各色发冠,转动之间珠光流溢,几近将岸上人的眼都映花了。看着她们身姿美好的举手投足,仿佛能够听到环佩叮当之声,看到巧笑倩兮的俏脸,天上的瑶池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本来是王兄。”少年抱拳道:“久仰久仰。”
少年认识到自言自语被人听到,赶紧默念两声‘慎言慎言’,本不欲答复。却听那人身边的小丫头道:“哥,他必定是捞不着上去玩,急的。”
“李相公、于相公,另有诸位相公。”见敌众我寡,王贤很明智的收敛道:“好巧啊。”
“好,一言为定。”王贤笑着拱拱手,便与他分道扬镳。
“才没有呢。”银铃羞赧地两手拍打着哥哥道:“那种比老夫子还迂的家伙,就是看个奇怪罢了。”
王贤心说我对你才是久仰呢,便笑道:“既然于兄弟找不到火伴,不如我们结伴随游如何?”
王贤勃然变色,但见她身后另有李琦李秀才,并一众穿戴襕衫带着皂巾的墨客,强忍住‘贱人就是矫情’之类的话语,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姐,连你也消遣我!”银铃的脸成了一块红布,又去捉林清儿。姐妹俩正在笑闹,俄然听到一声叫:“吓,这不是林姐姐么,真巧啊……”
刁蜜斯并一众女子,亦簇拥着林清儿和银铃上了船,也不管人家愿不肯意。
“本来就是……”银铃趁着哥哥姐姐看不见,吐吐小舌尖,挑衅似的回应。
看着这芳华娇媚的小娘朝本身施礼,少年白玉般的面庞,竟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行礼道:“是,是小生的不是。”
“这……”少年见他带了两个女伴,有些意动,但还是回绝道:“敬而远之,礼也,不太便利。”
“咳咳,不熟谙。”王贤忙点头道:“只是传闻杭州太守也叫虞谦。”
。
“唉,上元不眠夜,哪有睡觉的啊?”于逸凡把住王贤的另一只胳膊,另几个墨客也上前,几近是架着他上了停在湖边的画舫。
“你懂甚么?”少年哼一声,还是说实话道:“这一艘是海军的楼船!”
“咳咳……”王贤忍俊不由,不愧是老娘的闺女啊。
更让人目炫神迷的是那如梦似幻的西子湖。湖上有成百上千条画舫,全都挂满了各色采灯,灯火灿烂,倒影在湖面上,更是一片流光溢彩,令人如坠瑶池。
银铃几次转头看他的背影,待回过甚来时,便听王贤打趣道:“魂儿都要被带走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有人发起说,如此干吃闷酒有何兴趣?不如我们行酒令吧。
坐下后,那李寓端起酒杯,说了几句场面话,又慎重其事的向王贤和林清儿报歉,别人长得帅,现在又风采翩翩,真让王贤有些自惭形秽。奶奶的,这等高富帅应当十足阉掉才是……
一盏盏莲花灯、龙灯、葡萄灯、槊绢灯、诗牌绢灯、走马灯、琉璃灯、诸般巧作灯、平江玉珊灯、海鲜灯、人物合座红灯,将夜空映得亮如白天、七彩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