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座。”
二堂之上,魏知县头戴乌纱,身穿青色官服,胸前补着鸂鶒,端坐在大案以后,先提审了何福、柱子等一干何府家人。
“但是动刑有动刑的费事。”司马求苦笑道:“一者,屈打成招,将来轻易翻供。二者,打马骡子惊,本县另有六位粮长,见东翁突破陈规,不免会心生怨怼,比及收税时节,八成会有费事。”
这时,亲随将梁冠奉到魏知县面前,他却不接道:“不穿朝服了,换公服!”
“本来如此!”魏知县大赞道:“吾得先生,如汉高之得子房啊!”
“我几次考虑,这何常实在并没那么可骇。”司马求苦笑一下,轻声道:“先说我们最顾忌的锦衣卫身份。这一点非常蹊跷。如果他是锦衣卫百户,昨日鞠问为何只字不提?只怕必有难言之隐。既然他不提,我们便当作不知。至于将来锦衣卫会不会干与,那就是上面的事了,与东翁没有干系。不知者不为罪,锦衣卫再放肆,也不至于找东翁的费事。”
“东翁……”穿衣镜上现出司马求的老脸,他感喟道:“你真筹算豁出去了?”
当实际与信心产生抵触时,让步的常常是后者。但对魏源来讲,这个挑选特别艰巨。这跟他的经历有关,他是永乐四年进士,因春秋太小,面相太嫩,永乐天子让他进士荣归,读书候用,他永久没法健忘陛见时,天子的温言鼓励、拳拳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