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们只能一面数着数,一面让人归去禀告侯爷,一面筹办担架伤药……
朱瞻基皱着眉,欲言又止,还是把舞台留给了王贤。
“皇上的态度呢?”
轻视的哼一声,王贤也俯身趴在地上,闭眼咬牙道:“行刑……”
“虎帐无戏言,你爹如何教的你?”王贤瞥他一眼。
“该当如此。”王贤淡淡道:“我同他们一起受罚,他们不会对殿下产生怨气。”
行刑手便快速挥出军棍,打在两人的后膝窝上,两人一个趔趄向前扑倒,赶快用双手撑地,各自背上却重重吃了一棍,如两团会说话的泥巴,惨叫着被狠狠拍在地上。
“你们都出去,我和殿下有话说。”王贤会心的叮咛一声,世人便齐齐辞职。
太孙一叫停,两边的人忙抢上前,将都已经没动静的三人抬出去施救……吴为和二黑用门板把王贤抬到一间耳房,白云老道手脚敏捷的把他的裤子剪开,光荣道:“还好穿的是绸裤。”待检察伤处时,这位武当山的外伤妙手不由轻咦了一声。
“那,好吧。”朱瞻基深深看他一眼道:“就听智囊的。”
“殿下的意义是,”王贤脑海中一闪念,沉声道:“皇上想看看,募兵会不会比世兵能好些?”
“有发配的么?”
“大人,实在伤着肉了……”白云子小声提示道。
“哪种都不是,就是普通打。”王贤给他吃放心丸道:“他们是武将以后,自幼打熬筋骨,几十棍子打不残他们。”
“本年春季才是第三年。”朱瞻基感喟道:“以是临时还没一个。”
“二位批示使陪我一起受刑可好?”王贤缓缓解下腰带,撤除身上的锦袍,暴露线条清楚的健壮肌肉,这是他两年来重视饮食、对峙健身的成果,与当初麻杆似的病鬼,不成同日而语。
“你够狠!”薛勋闷声道:“我们天然作陪,不过眼下我俩有伤在身,只能临时记下,待伤好后再补上……”王公后辈向来色厉内荏,两人打起了退堂鼓。
“我觉着皇爷给我组建幼军,”朱瞻基俄然幽幽道:“说不定是想看看,有没有另一种能够。”
“圣谕一下怨声载道,第一年招考的,几近全军淹没。”朱瞻基苦笑道:“他们老子便去皇爷那边哭诉,皇爷最是怀旧,都是跟他出世入死打天下的,也不忍因为一次不中,就把他们的子孙发配,因而答应他们考三年,三次不中再发配……”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另有专门练这个的?”朱瞻基猎奇道。
“事到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他们如何想了。”朱瞻基神情郁郁道:“靠这些人,练不好幼军的。”
王贤的屁股上,也早就皮开肉绽,但是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比起狂呼乱叫的薛家兄弟,更像是将门以后!一个文弱……好吧,不算文弱的秀才尚且能对峙,两位少爷但是阳武侯爷的公子,如果对峙不下来,可要把侯爷的脸丢尽了……因为侯爷的脸面,本就所剩未几了。
“是男人就该敢作敢当,不就是八十军棍么?”王贤傲视着一众纨绔武将道:“固然本来不必如此,但为了彰明军法如山,我这个智囊便同你们一起领受,让你们看看甚么是真正的男人!”
“他们是如何练的?”朱瞻基很感兴趣道。
“不要紧。”王贤却咧嘴一笑,暴露森白的牙齿道:“恰好一并养伤!”说侧重重拍案道:“还愣着干甚么,按倒!”
“是啊。”帅辉拥戴道:“周勇他们还是练得少了,活儿糙了点。这如果我富阳县的张班头来打,一样的结果,大人现在就能下地。”
“明天不在怡红阁的,能够临时站到一边。”王贤面色冰冷的转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