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贤眼中的冷意,李春不由打个寒噤道:“大人,本卫军官就算出错要打板子,也是南镇抚司的事。北镇抚司无权……”
李春等人羞得面红耳赤,正要负气拜别,向老祖宗告状,俄然听大门吱嘎一声,缓缓敞开,一名看着眼熟的黑脸百户,呈现在世人面前。
“是,是下官……”那叫张狗子的也是个百户,赶快给王贤叩首如捣蒜,“下官一时吃了猪油蒙了心,请大人惩罚。”
北镇抚司大门外,李春并一众去锦衣卫衙门点卯的军官,已经在紧闭的大门外叫门多时了,但是大门紧闭,一向没人回声。此时大街上车水马龙,已经非常热烈了,来交常常的人群偷瞧着这群常日里耀武扬威的镇抚司军官,心说如何连家门都进不去了?不晓得这是闹哪出。
军队,特别是锦衣卫,是个特别讲究论资排辈的处所,朱六爷固然退了,但十几年的余威犹在,震慑力比故作凶暴的王贤大多了,世人全都缩头缩脑,没人敢昂首回声……那几个干这事儿的军官更是悔青了肠子,当初光想着恶心王贤了,谁晓得先把垂白叟给恶心到了。
世人哪敢说‘不是’,他们不承认纪都督对王贤‘不预而惩’,就没事理说王贤不预而惩……可谁敢在上头署名?就算纪都督信赖他们是权宜之计,也会给他们扣上‘首鼠两端’的帽子,那即是给出息判了极刑。
“我们底子没接到号令好吧!”众将显现觉着荒诞之极,却又觉着这对话怎生如此耳熟?转念一想,才认识到这是早些时候,纪都督用来刁难王贤的。倒是六月债、还得快,可冤有头债有主,你朝我们发作甚么?莫非专捡软柿子捏?
三人被周勇等人拖出堂去,往席子一丢,脱了裤子,用麻袋电影一包,举杖便打,杖声沉闷、并不清脆。才打了两棍子,三名练过硬气功的军官,却杀猪般的惨嚎起来……
“季三,你说!”见没人看口,朱六爷点名道:“没有老子,你当年就饿死在大街上了,是不是你小子狼心狗肺干的!”
“我们去本卫衙门点卯去了!”李春等人觉着这王贤的确荒诞之极,“莫非镇抚大人能大过多数督?”
“但北镇抚司有家法!”一个带着怒意的声声响起,朱六爷呈现在王贤身边:“胆敢不敬上官、目无纲常者,可先打后报!”
‘啪’得一声,王贤重重一拍醒木,怒声道:“张狗子安在?”
张狗子几个百户,恨不得掐死季三,你供出我们来也就罢了,干吗还要替我们解释?不晓得姓王的才是想要我们命的啊?
“自本日起,凡是北镇抚司拿人,必须持圣旨或者驾帖!”王贤大声道:“凡是没有这两样根据,想要私拿人犯者,本官不认,诏狱不收,还要将你吃不了兜着走!”顿一下,他沉声道:“我说到做到!”
公然,才打了十杖,三人就没了声响,待十九杖打完,锦衣力士出去禀报导:“三人都晕死畴昔。”
当李春等官员面有忿忿之色的站在堂下时,王贤已经端坐在大案后,一张年青的脸上写满严肃之色,目光冷冷扫过世人:“我如果打你们板子,服还是不平?”
“好,拖下去,杖责十九!”王贤从签筒中抽出一根火签,往堂下一丢。听他报出的杖数,众军官心中痛骂变态……本来为了制止公报私仇,锦衣卫各司执里伎俩时,规定杖二十、笞四十以上,都要先向南镇抚司陈述,由南镇抚司行刑。王贤竟然命杖责十九,乃是把手里的权力用到顶格,多一杖都是违规。
李春等人却悄悄咬牙悔恨道,甚么晕死畴昔,清楚就是打死了好么!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残疾了。他们实在想不到,王贤竟然是如此暴虐之人,仅仅因为这点小事,就杖杀了三名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