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远去的身形,易倾慕犹在恍忽间,“我好不轻易修的禅根,这又被你生生灭了... ...”
半刻之前,梅远尘俄然拜访,表白了来意。易麒麟也不兜圈,发起结伴上路,也好相互多个照顾,梅远尘天然一口应允。
“云姐姐,你说甚么?”坐在她左边的粉衣少女模糊听到声音,茫然问道,“甚么徐家啊?”
天叶修行多年,虽早已风俗清寂寡淡,然,每次云晓濛来访,他的心中都会生出一波波纹。
“若州徐家的人?”坐在坛下的一个豪气女子别过甚望着锦衣公子拜别的方向皱眉嘀咕着。
三人刚坐定,便有一小和尚奉了茶壶出去,将三个杯盏添满后又悄悄退了下去。
“云宫主,你觉得如何?”见云晓濛也行了出去,易麒麟起家迎上去,笑着问道。
为便宜讲禅,天叶老衲人的禅房离着法坛不过十余丈远,百步则至。
“大师,世人皆以你为禅学宗师,可否请大师奉告,何为禅?”人群中,一锦衣公子离座起家,执佛礼而问。
他记事起便跟在青玄身边,不但视其为师,亦视其为父,一日未见其回观,他便一日心神难安。
艳阳当空而不燥,轻风拂面已有秋意,二女策马疾走,为这城郊景色更添几分秀色,几分灵动。
云晓濛看在眼里,内心甚是焦急,摆布劝说也不见好转,想到天叶老衲人向能劝人脱苦,便带她来了此处,或许猜疑得解也说不定。
“哦,真是如此便好了!师父下山前,竟俄然须发尽白,我老是有些放心不下。唉,早晓得师父要去刺杀厥国天子,我说甚么也该同去的。”湛明皱眉叹道。
出了婆罗寺,二女蹬鞍上骑,一起向西缓行。
“远尘,你办事当真事无大小。你所言者,我天然允你!”易麒麟正色回道。
易倾慕才跨进门槛便听阿谁熟谙的声音在耳边说“易女人,好些日不见,你可安好!”,一时竟有些愣住了,好几个呼吸才缓过神来,微微躬身回礼道:“梅公子,客气了。”
“此事可说天下皆知了,我天然也早得了动静。”湛明一起缓行,行出几步后干脆停了下来,正色谓湛为道,“此事定是师父所为。普天之下能有这般技艺的,决计找不出第二人了。”言及此,他神采有些冲动,又有些担忧,顿了好半晌才道,“也不知他白叟家如何了?按理说,这都大半个月了,师父早该返来了才对。”
“你既有事,我便不留你用午膳了,明日见!”易麒麟笑道。
进了镖门,勒缰上马,把鞭往镖师身上一丢,易倾慕也不去管身后的云晓濛,自顾笑着向厅熟行去。“爷爷,我要回青州!”还未到厅上,便在外喊着。
“但愿如此!”湛明顿觉轻松了很多,捋须叹道。
“厥国天子的事,想来师兄也传闻了罢?”湛为一边行着,一边侧首问道。
“如此,长辈在此谢过!”梅远尘深深躬腰,沉声回道,心中忧愁终究放下大半,礼毕又道,“长辈还要去一趟真武观,这便告别了,明日见!”
巳时二刻,《维摩诘经》已讲完菩萨品第四,本日授佛已毕,坛下众佛徒拜见再三乃离座而去。云晓濛拉着易倾慕一起直奔天叶老衲人的禅房去了。
湛明沉声应了个“嗯”,神采还是有些凝重。
“师兄,厥国皇宫那里是想闯便能闯的?你我武功虽不弱,却也帮不上甚么忙。”湛为安慰道,“我今早所卜乃是上离下乾的‘大有’卦象,应做‘万物所归’之解。想来想去,当是门人归门的意头,那可不是寓指师父回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