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氅乃是鹤氅中的一种,不过其质料却并非取自白鹤,而是取于丹顶鹤。
“你放开我。”云晓漾悄悄挣开了梅远尘的度量,不敢去看他,丢下汤碗落荒而逃。
懵了,云晓漾懵了... ...
听了门外的动静,穆桒快步行畴昔,揖开了门。
穆桒取过一件裘衣,行至窗前,悄悄给他披上。
“云姐姐待我,何其似海棠?人间爱我、怜我之人已所剩无几了...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竟滚滚流下。
何厚棠呈上来的奏报上说,在安咸盐运政司府内找到的尸身是七百八十一具。
“你睡了么?”门外响起了云晓漾的声音。
“云姐姐,我还未睡呢。”
云晓漾大惊,忙拉住他手问:“你这是怎了?但是那里痛的紧?快坐下,我给你瞧一瞧!”
素心宫并不由嫁娶,不管男女门人皆可自在婚配。只是,宫里向来都是女多男寡,女弟子多有毕生不嫁。
“下雪了... ...”端木玉倚在窗栏上,望着内里飘起的鹅毛雪花,轻声呢喃。
“穆桒,天赋人间以四时,夏炎冬寒,春华秋实,何其完竣!我厥国偏居南蛮之地,从无霜寒,百姓终其平生也不识皑雪其物,天赋之美生而不全,此实我端木氏之大恨!”端木玉努着额眉,轻声言道,“这片边境,曾是我端木氏的旧土,是我厥国百姓的祖居!玉,有生之年,必将其光复!”
梅远尘见她情急,心下大暖,一时情难自控,竟俄然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我徐家将倾力互助之人,会是个如何的人?”
竖子登高初见雪,未忘先翁曾披蓑。
“又下雪了... ...”梅远尘趴在阁窗前,低声自语,“两年前,我和娘亲、海棠、傅二叔他们便是从三水洲一起冒着风雪去的都城。记得,当时的雪,下得也现在夜这般大。”
云晓漾把药碗放下后,忙伸手捏住两边耳垂,一边轻声谓梅远尘:“下雪了,气候愈寒,我熬了一碗促血的汤药。你快喝下,身材便不那么冷了,夜里才睡得着。”
虽仍带着面罩,梅远尘却清楚能瞥见她脸上的体贴之色,一时心中彭湃。
“公子,徐簌功送来了氅子。”虞凌逸笑着报导。
门一开,云晓漾便端着一大碗汤药,快步行到案桌旁悄悄放下。瞧碗里汤药那热气蒸腾的模样,明显是方才熬好的,这会儿正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