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他的心又像是被人扎了一刀。
“湛为师兄刚才说,真武观是由他和湛明师兄、湛乾师兄出战六场。早些在厅堂之时,我见湛乾师兄神采有些惨白,精力亦有些委顿,想来是与张遂光比武而至。如此看来,湛乾师兄的武功只怕比湛明、湛为两位师兄要略逊一筹、半筹,真有硬仗要打,他年过古稀,也定然是要亏损的。难怪师兄让我稍事忍耐,甚么都要比及武林会盟以后。真武观本就无必胜之机,假如几位师兄在武校前受了伤,那胜机更小了。”
“湛为师兄一向询我伤势规复得如何,多数也是担忧湛乾师兄,想让我顶替他出战此中两场。师门对我、对梅家恩重如山,湛通、湛仁、湛空、湛成... ...这二十二位师兄师侄亦是因我梅家而死,眼下恰是我酬谢师门的机会,便是死在武校场上,我也得替真武观赢下一两场!”
梅远尘晓得她的顾虑,正色回道:“云儿,还是你想的殷勤。海棠... ...白女人若能去素心宫那边养伤,那最好不过了。”
脾脏分裂远胜臂肱断骨之痛,很多人便是活活疼死的。
这世上,另有谁能比这个mm更令他顾恤、心疼呢?
这么多年来,真武观还向来没有吃过江湖上甚么人的亏,本日是头一回。不但梅远尘气不过,真武观的长幼羽士也各个憋着一股气。
梅远尘朝湛明感激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湛乾,谓他道:“师兄,你年龄已高,不如由我来替你出战武校罢!”
他想得入迷了,竟没闻声云晓漾在旁叫他。
湛为、湛乾也在里边儿,三人正喝着茶。
当然,最关头的一点她没说,她的金针术。
湛为与梅远尘在后堂聊了好久,这会儿二人闲事说完,也一起行了出来。
“啊?”梅远尘这才反应过来,强笑着回道,“哦,没甚么。”
“湛为师兄说得对,徐家、盐帮权势实在太大,不管有无贰心,于朝廷而言毕竟是个隐患。若让他们统领武林盟,只怕朝廷更是拿他们没体例了。承炫做这个天子,不但有边疆之忧,民生之忧,另有江湖权势之忧... ...我是他义弟,自该替他分担着些。”
“甚么有劳的,我学医术,不就是为了救人帮人么。”云晓漾低头回道,她顿了顿,昂首看向梅远尘,轻声问道,“我一会儿要去找师姐。白女人毕竟是女子,我想带她到素心宫那边去养伤,你感觉如何?”
杜翀冷静领命退了下去。御书房中便只剩夏承炫和褚忠了。
那是他怒极发作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