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里是不刚巧,是太巧了!”易麒麟抚须大笑道,“我和严兄正筹办去找你呢,没想到却在这里碰上了。”
端木玉低着头,也不晓得此时是甚么神采。
临时拼好的书桌上散放着好些纸张,其上写的皆是那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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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我再也不敢了,你等等我呀!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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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气已暗,再不过量久城门便要关了。
“我拉你上来!”他伸手微微一带,便把褴衣少年拉到了身后,“你抓着我的袍子,我骑快些。”
“本年大华境内风调雨顺,遍及歉收,估计增收两至三成。但夏承炫即位时曾昭告天下,冬收减半,是以户部收上去的粮食竟比往年还少了两成不止。夏承焕受命筹集军粮,三日前便去了浮阳郡,想来是向官方粮商购米去了。”端木敬恭声报导。
“严兄,你与我同去罢?”易麒麟笑着谓严沁河道,“玄月初九那次,是沁孺兄代你来的,你还未曾见过云宫主呢。”
“那是我阿爹!我阿爹来找我了!”褴衣少年见了老牛车,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一起景色甚美,他常常随地一坐便是半日。期间心血来潮,和雪鸷比了数次脚力,常常你追我赶,一次竟要竞行数十里。日子固然萧洒,却整天与马为伴,多少有些孤寂。
穆桒见他神采有些凝重,料知他此行并不顺利,也顾不上多问,领着他径直往端木玉的客房行去。
他的声音中充满懊悔、惊骇,徐簌野在前面听着犹忍不住心生怜悯。
端木敬深吸一口气,微微躬身回道:“此去都城事未办好,端木敬实在无颜见皇上。”
她从门人那边得知御风镖局和严家已到,便仓猝行了过来,见易、严两位老者正往外走,还道他们要去拜见其间仆人徐啸衣。
“也好,便和易兄一起去见一见这位巾帼豪杰。”严沁河笑着回道。
“我是问你这几个字写得如何?”端木玉放动手中之笔,悄悄拿起刚写好的字,递到他身前。
“易前辈!这位想来是严前辈了!”云晓濛执礼问好,“看来晓濛来的有些不刚巧,两位像是要出去?”
褴衣少年紧紧攥住徐簌野的后摆,大喜道:“好!好!我阿爹赶的是牛车,路上必定见得着。”
“你上来,我捎你一程。”他驱马追上那少年,轻声道,“你脚受了伤,追不上的。”
端木玉悄悄点了头,持续问道:“真武观那边呢?”
二人边聊边行,却在回廊口遇见了云晓濛。
那少年听了徐簌野的话,拼了命地伸谢,想上马,试了几次却皆没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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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如雁过,不敢负青云。
“阿爹,阿爹~~~不要啊!你不要把我丢在这里啊!我怕!”
云晓濛了然,笑道:“哪有让前辈移驾的事理,晓濛是长辈,自该主动拜访两位。”
“梅远尘竟是那青玄老贼的门徒... ...”端木玉紧紧握着拳,冷声念叨。
“等等我!阿爹,等等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是天然。”端木玉笑道,“换谁都会坐不住的。夏承焕呢?小天子就没有让他做些甚么?”
天气渐黑,端木敬总算赶回了堆栈。
“不过,部属却刺探出,与我们同业的梅公子竟是青玄的嫡传弟子!”端木敬沉声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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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鸷马极通人道,不待仆人提缰便拔足飞奔了起来。
此前,他先世人一步分开了雷州,乃是有事去办了。
若不是临行端木玉叮嘱,十仲春初七前务必返来覆命,他是毫不敢就这么分开都城的。
端木敬还是脸露绝望之色,持续言道:“夏承炫遣夏承灿将白衣军的驻地往庇南迁了,看来穆将军的行动让他们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