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一道:“蜜斯有所不知,这一是为了避开皇家正南开门,门在中心的忌讳,二来门小,可防财气外泄。”
荆零雨道:“我听爹爹说过秦老太爷讳上浪下川,字雨臣,想来这足扫荆扉四字便是他白叟家所题了。”
陈胜一笑道:“那当然轻易,只不过我给得再多,终是有限,兄弟不如随哥哥暂到秦府住下,秦家权势遍及晋地,各城府州县策应的兄弟你也都瞥见了,当知我言不虚。秦家的根底便在太原,撒出去人手想找一个官员的府第,那是轻易得很。兄弟在秦府盘桓几日,届时找到,把玉佩直接奉上府去就是了。”
荆零雨面带不悦:“荆大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既然瞧不起我们,我们扭头便走就是,可不在这受你这闲气。”
荆零雨道:“这可不是我不知礼,而是字中己有透露,足扫荆扉,源自《酬诸公见过》:嗟予未丧,哀此孤生。屏居蓝田,薄地躬耕。岁晏输税,以奉粢盛。晨往东皋,草露未晞。暮看炊火,承担来归。我闻有客,足扫荆扉。讲的是隐居孤单,朋友来访分开的事情,无甚欢愉,更多凄清。秦老太爷想必久在江湖,身心皆倦,恐怕大有隐退之心。”
三人进得门来,早有仆人将马带过,转了个弯,前面现出一座大厅,在天井中望去,此厅面阔九间,金匾高悬,写的是:足扫荆扉。厅中木柱成排,外侧为方,内侧为圆,高两丈八尺,层层推动,皆是上好的红木。八角灯笼高高挂起,错落有致,照得木柱生光,满厅灿然。陈胜一引二人前行,道:“此处是轿厅,来宾到此下轿,也可算是府内的正门,荆蜜斯,你看如何?”
荆零雨仍想着那匾的意味,指导芳唇,边走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是再平常不过。秦老太爷欲退不能,故有隐叹,如果秦家后继有人,只怕贰表情也不会如此。”陈胜一闻言,脸部抽动,神采有些丢脸。
又行好久,前面现出一个不高的小门,门框门楣以及门槛、门外台阶,皆是条石垒就,接连之处严丝合缝,明显是工匠细细磨平咬合相嵌而成。看那条石,纹理详确,极其坚固,研磨绝非易事,荆零雨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光这一个小傍门,工程己然不小。门外有一家仆,见三人行到,不急不忙,恭身见礼:“二总管,您返来了?”陈胜一点头。那仆人撤在一边,陈胜一转头道:“常兄弟,荆蜜斯,请吧。”常思豪心想:哦,本来这便是秦府了。
三人进得太原城中,却见灯火银花,繁华自胜,与外间乡野,直如两个天下。
荆零雨一摸小脑袋:“啊哟,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一起尽观山望景,把它都忘了,我放在哪儿去来着?哎哟,还真找不着了。”常思豪急道:“你快翻翻,或许在腰里别着,或是从衣袋里掉出来了。”荆零雨笑道:“你不消焦急,娶不到程家的长幼姐,我赔你一个大女人便是。”常思豪急道:“你快找找,若弄丢了,我可……我……”荆零雨道:“你如何样?你可要吃了我不成?”取出玉佩快速地敲了他头一下,嘻嘻一笑,又揣进怀里,常思豪见是没丢,这才放心。
陈胜一问道:“常兄弟,那程大人的府第在那里?我陪你一同去罢。”常思豪眉头皱皱:“这个却不晓得了,当时程大人只说是在太原,却没机遇细说地点。”陈胜一道:“太原城可大得很,从南到北都要走上半天,你身上又无银两川资,倘若一时找不见,莫非要流落街头么?”荆零雨嘻嘻一笑:“陈大哥,我们都是江湖后代,也不必扭扭捏捏啦,你那儿有钱,借我们几个花花,不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