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匾上题字,只觉笔力雄浑,苍然威壮,落款是雨臣,其字虽小,却笔笔如刀,势如疾风摧草。
陈胜一只道她是个玩皮爱玩的小丫头,没想到读的书还很多,心忖荆大剑果不愧百剑盟总理事,家教有方。三人穿厅而过,前面又是一道高墙大门,飞檐翘脊,花砖雕砌,上有人物、飞鸟,栩栩如生。
陈胜一道:“恰是,那是嘉靖四十一年,他白叟家过寿辰时所题。”
陈胜一惊道:“兄弟,你这就要和哥哥分开么?”常思豪道:“既然太原己到,我便要去寻觅程大人的府第,将玉佩归还他家人,也好了结程大人的心愿。”荆零雨一笑:“小黑哥重色轻友,一到处所就急着找丈母娘去。”
荆零雨道:“哦,那也不过是前几年的事儿,恕个罪说,老太爷暮年的表情,可不大好啊。”常思豪忙道:“不规矩的话可别胡说。”
常思豪待要禁止,却见前面大门一开,一个声音道:“是谁敢在我秦府当中,胡言乱语!”
荆零雨面带不悦:“荆大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既然瞧不起我们,我们扭头便走就是,可不在这受你这闲气。”
陈胜一笑道:“那当然轻易,只不过我给得再多,终是有限,兄弟不如随哥哥暂到秦府住下,秦家权势遍及晋地,各城府州县策应的兄弟你也都瞥见了,当知我言不虚。秦家的根底便在太原,撒出去人手想找一个官员的府第,那是轻易得很。兄弟在秦府盘桓几日,届时找到,把玉佩直接奉上府去就是了。”
常思豪翻身上马,把缰绳递给陈胜一道:“陈大哥,现在己到太原,我们就此别过。”
陈胜一哈哈笑道:“本来荆蜜斯是为这个,实不相瞒,这便是秦府的正门,绝非甚么偏门后门,蜜斯不信,可绕院一周,当知陈某所言不虚。”
常思豪想着程大人临死前的景象,表情沉重,不去理她笑话,说道:“这一起玉佩都在你那边,玩也玩够了罢,还给我吧。”
三人牵马而行,街上行人熙攘,热烈不凡,门路两侧买卖铺户灯火透明,酒楼茶肆人满为患,伴计穿越来往,忙繁忙碌,街边摊主摆的金饰针线、干鲜果品,呼喊声声。更有青楼女子,倚门靠框,媚眼熏斜,燕语莺声,当街拦客,街角一个小买卖人看得眼直,连手中的糖人都吹破,坏了本身的谋生。这统统陈胜一自是司空见惯,常思豪却瞧得新奇,两眼不敷用的。走了一段,只见商家屋后,现出高墙一角,青砖白壁,殿脊巍峨,极其雄浑。陈胜一牵马拐过商街,向这边引来。荆零雨道:“这大院但是不小,是秦府么?”陈胜一道:“不是,这是武庙。”再往前行,走过两条街道,面前又现出一道墙来,这墙高三丈二尺,粉白墙壁,雨檐青青。隐见墙内画阁云楼,气势不凡。行了好久,也不见绝顶。常思豪心想,这又不晓得是甚么庙,可比那武庙大多了。俗话说的好,贫民算命,富人烧香,若没有大富之家施财,那里能建起这么大的古刹?这些人宁肯买香烧成了灰,也不肯恩赐贫民一点。
荆零雨笑道:“是啊,小黑,你可知这全部山西,都是秦家的天下,了不得着呢,到了山西,不吃他喝他,那便是瞧他不起了。”陈胜一知她有讽刺之意,付之一笑。常思豪心想茫茫人海,确切寻觅不易,如能得秦家帮手,自是省却很多工夫,也便承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