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那人道:“说得好,实在水女人姿容曼妙,有如仙子,观之则醉,非论谈甚么曲子唱甚么词,还不都是一样的销魂么,”
水颜香一边豪饮一边饶有兴趣地瞧着人们批评争论,这会儿手里的酒已然喝了多数壶,见此景象,笑了一笑道:“好啊,刚才瞧你们说得热烈,还真不忍打搅,实在各位夸得过分了,夸我弹的好的,小香感激,那毕竟是一每天辛苦练出來的,夸我长得标致的,我说甚么好呢,这张脸是爹娘给的,你们夸我,我就只能谢爹娘了,但是啊,毕竟芳华有限,人总有老的那一天,你们总会看惯了我,看腻了我,看厌了我,到阿谁时候,小香又该何故自处呢……呵呵,多了不说,幸亏现现在,我另有大把的芳华在手,你们各位还是我的衣食父母,知己良朋,來,有酒的都端起來,小香在这先敬大师一杯,”
世人被她几句话说得发楞,酒端在手,忘了去喝,也有人在她这半醉半醒的话里听出无穷孤单愁寥,大生感慨,眼圈竟然有些发红。
文酸公拍桌而起道:“如何不会,纵使再过个四五十年,水女人只要还在这里弹,我便还会來听,”
他身子略往前探,阴沉森隧道:“日月便是明字,东风便是东厂,这不就是在讽刺我说风话,借东厂之势,一手遮天么,”
琵琶偶尔叮冬的音乐,有如玉器般坚脆通透,一如付与天空以配重的星光。
此时四外一片哗然,掌声潮起,有人在戏台上摆好五只腰鼓式四孔中空绣墩,那绝色四胞姐妹各持一件乐器走下台來,两下分开,水颜香度量一只香红木五弦琵琶现身于后,她已换了一身雪色交领襦裙,袖边、裙脚处各有幽蓝花印,灯下出现微光,跟着轻巧的行动,带出美好的动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