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白脸嘿嘿嘲笑:“梁伯龙胆小包天,在京师告歪状冲撞皇上,回到昆山又借唱戏为名,入人家院,偷人珠宝,他那班里的伶人也都是他的翅膀,你竟敢用这些人,这胆量难道跟他也差不准多么,”
常思豪敏捷脱着龙套的衣服,点头道:“你这戏要尽量往长了拖一拖,”林怀书道:“明白,”常思豪换罢衣衫,掖紧衣角,在众伶人的察看保护之下,从后窗钻了出去。
林怀书愤力一挣,沒有挣动,却见徐府仆人往两下分开,从前面又走出一小我來,喝斥道:“还不放开林女人,”
常思豪瞧他如此惊诧,俄然间有所贯穿,问道:“你是戚大人的旧部,”
“要我跟谁说,”跟着话音,林怀书从台上退了下來,原來这折戏已经唱完。
只见那仆人模样的人伏身躬腰,更加谨慎,摸到一栋无灯无火的小楼中间,转头瞄了一瞄,飞身形跃上二楼,推窗滚身而入,常思豪略等一等,靠近去从另一侧跃起上檐,伏身在暗影当中,点破窗纸,往里偷看。
略缓半晌,探头再看,那人影行动闪忽,穿过一道玉轮门,往别院去了,常思豪心想:“瞧此人穿着应当也是徐府仆人,如何走起路來,反倒鬼鬼祟祟,”这时路上有巡夜卫士走进这院,他不及多想,一拧身在花丛边打了个滚儿,也钻进了那道玉轮门。
黄白脸转头瞧去,神情立即恭谨起來,罢休低头道:“是,扈八爷,”
常思豪心中暗哼:“狗东西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软硬兼施,总之要逼人就范,哼哼,却不知已经中了老子的计了,”
黄白脸上去一把揪住她腕子:“想晓得是谁,见了面儿不就晓得了么,”
午餐一过,小梨园的人四向驰驱,张贴新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