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丰面色和缓了些：“你根器虽佳。亦当英勇精进。他日位列仙班之时。自知我言不虚。前番传你的‘禹王流’。是我无忧堂内功绝学‘天梯八法’之一。我本意是想让你用此术导引自治便可。传的只是外相。沒想到你能进一步悟出心法真诀。想來也是天意安排。本日我便将整套行功法门都教了你。代祖师接引你为无忧堂第七代弟子罢。”
妙丰道：“人们都觉得是心脏的跳动将血液压送往身材各处。实在大谬不然。给血液供应动力的。实在是‘孙络’。”
她这几句话是自言自语的嘟哝。常思豪并沒听得太清。道：“我正有问題要就教您。近來我偶尔会故意跳和呼吸都愈來愈慢。有近乎停止的感受。不过身子倒无不适。不知是何原因。”
腊月二十三凌晨夙起。紫禁城中氛围一派持重。乾清宫外侍卫百官排开长列等待。三大营军士各选精锐排成方阵。抬着财宝牛羊、生果酒肴等祭奠用品。诸般礼器外型精彩。花式却未几。显得非常俭省。常思豪见隆庆还沒露面。想必仍在筹办。他本來对祭奠活动毫无兴趣。晓得时候还早。便和刘金吾打过号召。直奔西苑三清观。
常思豪心想你师父吴道整日痴迷玄幻。已经躲到海南神神叨叨。你们这些甚么存亡八义还是八魔的师兄弟也是一个个糊里胡涂。我可不想变成如许。起家笑道：“我对做羽士沒有兴趣。还是不学了罢。实在明天我是來……”
她神采愈是诚心。常思豪愈感无聊。连连点头。陪笑打岔：“是。是。对了。无肝老皇娘身材可好么。我想见见白叟家。给她拜拜年、磕个头呢。”
妙丰道：“远的也不必多说了。你是仙家根器。修來轻易。虽自悟颇多。毕竟也是先学了导引之法。得过先贤的好处。刚才这前三拜便是要你谢过前人之恩。”常思豪道：“是。这个自是应当。”妙丰又道：“但是未得道家正宗法脉传承。妄修所得。易出偏差。必遭天谴。后三拜是要你为此赔罪。”
常思豪听刘半庸讲过医学。顿时认识到她言中所指。问道：“你指的是身材各处藐小的脉管。”
常思豪点头。
常思豪不明其意。但想快过年了。拜神仙也是普通。当下伏身拜了六拜。
常思豪哭笑不得。心想神仙都是怪诞传说。又哪來的天谴。这妙丰脑筋不清不楚。当年便被卢靖妃骗得团团乱转。全部一个呆头鹅。我却还信她的。又听了这半天。早知如此。这头不磕也罢。
妙丰淡然一笑。问：“你可有过割破指尖的经历。”常思豪点头。小时候四周刨野菜。手尖被划破是常有的事。却不知她提这有甚么干系。妙丰道：“指尖被割破后。如果埋头体味。就能感遭到伤口四周会有小小的‘心跳’。一动一动。”常思豪道：“对对。是有过这感受。”
妙丰瞧出他神采不正。肃容道：“前人未曾学艺先学礼。你可知其原因。”
妙丰续道：“不消惊骇。肺主外相。人体大要皮肤。都有呼吸的服从。肺与心脏的运作道理也很近似。胎儿在母体当中并不呼吸。生下倒过來一拍屁股。吐出浊液。就激活了肺子。有了这后天一气。也就有了生老病死。皮肤好的人天然气足。以是都很安康。而人老皮肤先老。皮肤一老。气便不敷。最后只剩肺部缩张。那是反客为主。本末倒置之相。呼吸越來越差。人的精力也就越來越衰竭。咽下最后一口气。也就死了。你的呼吸停止。申明皮肤呼吸才气正在转强。让肺部获得了间歇性的歇息。与心脏停跳一样。这也是由后天返天赋过程中的一个表相。比及日久功深。统统都能自控。心跳呼吸都停了也沒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