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作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道：“是。是。真人说的是。”
妙丰笑叹道：“年节好过。平常平日难过。咳。又老了一岁呢。”说着过來伸手握了常思豪脉门。隔了一隔。罢休说道：“好。好。这‘禹王流’你练得很勤啊。淤滞的气血都已散得干清干净了。”
常思豪不明其意。但想快过年了。拜神仙也是普通。当下伏身拜了六拜。
妙丰面色和缓了些：“你根器虽佳。亦当英勇精进。他日位列仙班之时。自知我言不虚。前番传你的‘禹王流’。是我无忧堂内功绝学‘天梯八法’之一。我本意是想让你用此术导引自治便可。传的只是外相。沒想到你能进一步悟出心法真诀。想來也是天意安排。本日我便将整套行功法门都教了你。代祖师接引你为无忧堂第七代弟子罢。”
她神采愈是诚心。常思豪愈感无聊。连连点头。陪笑打岔：“是。是。对了。无肝老皇娘身材可好么。我想见见白叟家。给她拜拜年、磕个头呢。”
妙丰拉了他在一旁落座。道：“呼吸和心跳减慢不算甚么。全数停止而人不死。方为我道门常态。申明你已修行有成。不必担忧。”常思豪大奇：“人哪有不喘气、不心跳的。”
她这几句话是自言自语的嘟哝。常思豪并沒听得太清。道：“我正有问題要就教您。近來我偶尔会故意跳和呼吸都愈來愈慢。有近乎停止的感受。不过身子倒无不适。不知是何原因。”
常思豪道：“就是操纵走路天然产生的压力。以脚底为心肺。节制血脉与呼息。让气血自去运作。渐渐也就不消认识了……”妙丰打断道：“你是如何以脚底为心肺。”常思豪道：“却也简朴。迈出一步。脚根先落地。然后脚掌天然落下。五趾往地上一捻一抓。脚底心就往上缩一下。抬步前迈时放松回來。如此一缩一张。就和呼吸差未几。又很像心跳……”
常思豪听得惊心动魄。自打生下來。这心脏就沒停过。平时倒也不去管它。可若真有一天心脏不跳。还真不知是如何一番风景。他摸摸胸口。禁不住有些忐忑。
妙丰道：“这个天然。系辞中有云：‘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制而用之谓之法；操纵出人。民咸用之。谓之神。’这就是讲出了神仙最开端的缘起。打个比方：前人衣叶洞居。不知用火。燧人氏看到雷击树木而起火。此乃见象。然后揣摩出用树枝钻木取火的体例。再传授给大师制造利用。大师受益。就叫他神了。可他不还是人吗。到了后代也是一样。聪明朴重谓之神。延年得寿谓之仙。孙真人注《恶疾论》言：‘神仙数十人。皆因恶疾而得仙道。是尘缘都尽。物我俱忘。毫无转念。因祸得福。’既然神仙‘数十人’。说的可不都是人么。”常思豪道：“但是。神仙不是有神通法力。腾云驾雾。知畴昔未來吗。”
妙丰道：“人们都觉得是心脏的跳动将血液压送往身材各处。实在大谬不然。给血液供应动力的。实在是‘孙络’。”
妙丰不答。拉了他进得屋來。带到真武大帝神像之前说道：“你來磕六个头。”
妙丰道：“人有了规矩。就有了慎重。只要战战兢兢。方能体味精微。发觉到身上的窜改。你刚才华质大变。明显心态不正。恐有入邪之虞。”
常思豪惊道：“如何。她过世了。甚么时候。”
妙丰又打断道：“这心法……这是谁奉告你的。”常思豪道：“是我本身试出來的。沒人奉告。”妙丰心中暗奇：“这如何能够。‘真人之息以踵’的真诀乃是千古不传之秘。竟被你……”一时呆呆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