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回顾身边,步队固然稳定,但将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实在狼狈不堪。他也不气恼,哈哈一笑:“中间便是秦浪川秦老先生罢!”
俺答道:“你二人带领一队人到前面拆掉几排尚未着火的帐蓬,移出一片空位以隔后营之火!”
“是!”鞑靼军士见大汗如此心稳,俱都精力大振,罢休干活。
到得近前,只见大同城吊桥高挑,城上无人值守,连旗号也没有一面,正自犹疑,俄然一声锣响,旗号齐竖,明军在垛口边暴露头来,一个个盔甲光鲜,精力奋发,正中心红旗下,严总兵与秦浪川携诸将面带浅笑向下旁观,夜里率军冲营的常思豪亦站在中间。
鞑靼军士自幼骑猎糊口不离马背,双腿早已罗圈变形,现在失了马匹,在步下驰驱的姿式古怪,较为笨拙,畜群囊括过处,死伤者成片倒地,骨支额裂,肉泥飞溅,教人不忍卒看。
赵全皱眉瞪他,心中暗骂你若能与敌恶战一百余合,我匹马单枪就能上京取了隆庆帝的脑袋!说话间李自馨、张彦文等几人连续望旗而至,禀报说四周皆被明军所围,只要西南边无人,可引军速撤。俺答冷冷地瞅着他们,神采发青,摆手挥退,大声道:“传我令!众军清算鹿角、拦马桩等,敏捷在此围起临时工事,以御敌兵!”
赵全在侧道:“大汗,营寨已毁,难以守御,军士死伤大半,更无战心,不如暂撤,待天明重整军马再图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