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元又一恭身,算是最后别过。转去明诚君马前,弃刀于地,见礼道:“原秦家沁县分舵副舵主何事元请降。”
明诚君道:“既恨,何来投我?”何事元道:“君上不知,鄙人恨的是两眼如盲,不明局势,所投非人,不然岂会遭此惨事。”明诚君哈哈一笑:“好。归列。”
明诚君暗想本身七尺大剑极长,他以双掌对敌,明显想近身以巧破之,似处劣局,实有大利。心中嘲笑,说道:“好,看来秦公已然晋至无兵之境,我便在台前领教一二。”
奚浩雄舞锤痛骂:“一个家奴,也配向明诚君应战,不自量力!”
秦府人等见他甘心以身作上马石,如此轻贱,或侧目皱眉,或以口啐之。
秦府世人见此景象,无不悲忿满面,泪洒一襟!
怒喝声中一人纵身院中,周身气劲鼓荡,白衣挺耸,须发若飞,恰是秦浪川。
迟正荣位列八大人雄以内,武功端的了得,只因秦逸与常思豪来个声东击西,加上当时迟正荣身在顿时,一手提着秦绝响,一手持大斧有欠矫捷,才被偷袭到手,这一将折得可算窝囊之极。明诚君火往上撞,一按剑柄,宝鞘射飞,单臂挥动,七尺大剑带起冷风如霜似雪,三丈以内,煞气逼人,身边军人纷繁后退。
何事元目色怆然,踉跄几步,来至院心,勉强站定身形,向秦浪川抱刀拱手:“老太爷,昔日恩德,何事元都记在内心,此生当代定不健忘,只是识时务者为豪杰,长孙阁主志在天下,万众归心,余人强与之争,实属徒劳无益。何某鄙人,亦欲鸟随鸾凤,不肯在一小县营苟繁忙,终老此生,望老太爷能明我心。”
这一势窜改出人料想,在场世人怵惕惶恐,心中骤紧。
奚浩雄见终究等来机遇,银锤一碰,直取秦浪川,两柄大锤各有四五十斤,在他手中使得车轮相仿,远远看去,恍若银流星绕体而飞,光彩耀目,如此重兵,竟能被他舞得风雨不透!
常思豪空中一脚将迟正荣尸身踢于马下,就势坐于其上,伸手将秦绝响提拉上马,双腿一夹,那马唏溜溜暴啸,向围攻秦逸的军人冲去,斩浪刀摆布翻飞,如同花蝶乱舞,取的满是敌咽喉关键和肩臂枢纽,沾者即伤,刹时间一冲一条血胡同,直杀得血流各处,嚎声震天!
“让开!”明诚君一声断喝,挽缰绳伏身探颈,状若鹰飞,斜拖大剑,纵马扬蹄,亲取常思豪!
秦绝响睁目一瞧,喜出望外:“大伯!”
秦家这几十人虽勇,怎堪力战,被聚豪阁人冲开,围成三个群落,转圈厮杀,不一时便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忽听迟正荣哈哈大笑,喝道:“秦浪川,还不就缚么?”秦浪川侧头望去,只见秦绝响被他一只大手握住颈子,腾空提在顿时,脸已憋得通红。
秦浪川道:“我已有言在先,大家去留随便,响儿不必多言。”
秦绝响呼吸困难,远了望着秦浪川,从牙缝里挤出两字:“爷……爷。”
何事元道:“略胜两筹,只不过鄙人身受重伤,功力要打个扣头。”明诚君笑目微合:“我欲令你出战于他,肯去否?”何事元道:“非是何某怯战,因感老太爷旧恩,虽投聚豪阁而来,本日决不向秦府人脱手,望君上包涵。”
明诚君笑道:“你连这点弩箭都避不过,如何战我?”
目睹秦府稀有名刀手来围首级,聚豪阁众红衣军人亦纷繁从纵跃而起,助冯泉晓协攻。另一边迟正荣催动乌椎马,巨斧抡开,风声吼怒,寒光一闪,便是几颗人头。秦绝响伏低身子,挥刀去砍他马腿,迟正荣大笑,勒马扬蹄,以斧攥刺之,其状若老叟之逗婴孩。秦绝响身材矫捷,绕来转去,竭力周旋。